她剛要說話,頂樓的電子感應門應聲而響,蘇長樂走路帶風,所過之處撩起盆栽葉片的顫動。
手還端了杯主會場的紅酒。
“你配嗎,憑什要蘇家百分之八的股份?”
蘇長樂胸膛起伏劇烈,揚手就要給蘇淺歡一巴掌,後者閃避及時,躲開了她的掌摑,卻沒能避開她潑來的紅酒。
猩紅液體從頭澆下,滴滴答答往下墜,在小黑裙上暈開一灘又一灘深色。
手機也在她突如其來的揮手,被甩到堅實的瓷磚地麵。
屏幕碎裂的聲音隱隱約約響起,屏幕亮了一會兒,又暗下去。
“啪——”
蘇淺歡鉗製住她的手腕,對她的發瘋致以小小的敬意,反手就抽了她一個耳光。
“犯病了就讓家庭醫生給你治,別像條瘋狗逮著人就咬。”
她皺眉越開她往休息室走,小黑裙和妝容全毀了,這模樣走出去徒增笑柄。
蘇長樂攔住她的去路,憤然地看她,眼珠子往外瞪,“蘇家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你休想分走一絲一毫,你不配。”
蘇長樂死死地盯著她,這個妹妹即便是被潑了酒,也與狼狽沾不上邊,冷靜中仍舊美麗。
“輪得到你定義我配不配?蘇家還不是你當家做主,你是巴不得蘇斌早點死,繼承他的遺產嗎?”
“他想給,我未必就要。”蘇淺歡漠然地望向她,冷嘲熱諷道,“怎?這也能戳中你的g/點?”
蘇淺歡曾經一直都不懂蘇長樂對她的敵意來自何處,捫心自問,她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蘇長樂的事情。
她曾以為是嫉妒,但好像是又不是。
心理學上對嫉妒的定義是:看到他人有突出優點或取得成就時,自己感到失落繼而抱有敵意的情緒。
於蘇長樂而言,她在她眼難道不是一無是處,裝蒜又可恨的人嗎?
那她哪來的敵意?
蘇長樂厭惡死她的這幅嘴臉,被她氣得臉色發綠,拽住蘇淺歡臂膀的手用力,指甲掐肉,鮮紅的血色奔湧而出。
蘇淺歡吃痛,想抽出自己的手,無果。
她冷聲警告:“一巴掌還不夠你長記性?”
蘇淺歡不是讓自己吃虧的人,警告說了,蘇長樂無動於衷,她二話不說又一耳光抽過去。
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夜空響起,又急速消散,像什沒有發生過。
這個時間點的來賓均在主會場,迎接高潮迭起的氛圍,與隻有兩人的頂樓大相徑庭,對比鮮明。
蘇長樂被扇得偏過頭,再回頭時眼神有了變化,吃人般鎖定蘇淺歡,“當年走失的為什不是你。”
蘇淺歡冷意覆蓋的一張臉驟然湧現嗤笑之意,和她提當年的事情?這是在後悔?
“是啊,要是當年走失的是我,豈不是如你所願,但我這人就喜歡做不讓人如意的事情,見不得人高興。”
她滿心譏諷:“這也從側麵佐證你的智商不夠,不都說十七八歲是智商的巔峰時期?輪到你這兒都快要自由落體,不夠用。你就不應該把我騙去小樹林,正常人誰會去無人造訪的小樹林?你怎就不挑其他地方,計劃做得更縝密周到些?說白了,還是你蠢到自以為是。”
說到後麵,她撩起眼皮子,陰陽怪氣道:“能把自己搭進去,給到人販子,也不失為一種能力,佩服。”
蘇淺歡最後的話宛如一根導火索,蘇長樂眼底的癲狂盡數爆發,吼:“全都怪你!”
蘇淺歡向上翻白眼,蘇長樂自有一套理論給自己洗腦,她說再多都如同放屁。
話不投機半句多,刺激蘇長樂的目的達到,她不想再逗留下去,浪費口舌。
強硬掰開她的手,蘇淺歡轉身就要走,尋另外一片清淨地。
順便查看手機壞了沒有。
無邊泳池表麵波光粼粼,藍色鐳射燈光將池底映一片綺麗,很是夢幻。
夢幻得讓人舍不得髒了這片水。
而身體快過大腦,在聽見蘇淺歡說要走,又剛好朝向泳池,蘇長樂迅不掩耳地把人推進去,猛力掐住脖子,用力向下摁。
“那你去死吧,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直接讓你去死,多簡單。”
蘇淺歡在泳池撲騰,手碰到蘇長樂的腳踝,不假思索地把人拉入水,借力浮出頭,大口喘氣。
蘇長樂水性不好,以前學過遊泳過了十年也忘幹淨了,入水就是個旱鴨子,雙手如漿地拍打,嘴不停喊救命。
蘇淺歡爬上岸,居高臨下地看她像馬戲團的小醜,滑稽地掙紮,心無丁點要就救她的意思。
她默默凝望池麵泛起的一道又一道波紋,蕩漾進她心,心頭驟然生出惡意。
彎腰,伸手。
助蘇長樂“一臂之力”,摁住她的肩膀往下,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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