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詫異,但七王爺要來,是添光的喜事,長興侯自然高高興興地給了。
回家和女兒閑聊時說起此事,還帶著喜悅。
玉琢聞言心念一動,不經意地問道“還有其他貴要來嗎?是不是得將其安排在一起?”
女兒關心他的喜宴,長興侯心歡喜,含笑道“暫且就七王爺一位。”
不過他又想到了什似的,笑意消逝“太子和三王爺都送了厚禮,不知道屆時會不會來。”
不來最好,看皇上的態度長興侯就知道,他必然是被卷入了兩位皇子的爭鬥中,才害得獨子受傷。
對太子他是埋怨,對極有可能是真凶的三王爺,長興侯是恨。
若是有可能,他不希望兩人中的任何一個登上皇位。
長興侯想著心事,沒注意到女兒臉上一閃而過的期待。
很快便到了成禮的日子。作為男方家的長女,玉琢也得一大早起來,幫忙待。
青枝青柳看著自家姑娘隱隱發白的臉色,心中擔心,勸阻道“姑娘,要您還是去歇一歇吧。”
玉琢揮揮手“無事。”
中年女子,大多都是一個妝容,中年男子,又幾乎全是一個打扮。
她本就不認識人,看著這多幾乎完全一樣的麵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慌亂焦慮也是正常的。
祁宸曄到長興侯府時,一眼就瞧見了玉琢。
她今日穿著杏紅的新衣,發髻上簡簡單單的簪了兩隻步搖,虛虛地點了一點口脂。
她也知道自己生得美,怕打扮的太仔細會比過新娘子吧。
雖然離得遠,但祁宸曄還是發覺了她麵色不佳,笑容也有些勉強。
父親要娶繼母,作為姑娘家,心肯定不好受吧。
他稍稍停頓了片刻,等長興侯滿麵春風迎他入廳時才又抬腳。
青枝青柳也瞧見了“太子殿下”,一時精神振奮,悄悄在玉琢耳邊說了此事。
說完,青柳還偷笑道“我瞧著貴人朝這邊望了一會兒,定是在看姑娘呢。”
玉琢嗔了這兩個小丫鬟一眼,隨即挺直有些疲乏的腰肢,鼓足精神迎。
迎完,新嫁娘送到新房後,玉琢就輕鬆了下來。
她趕忙回紫竹院,讓青枝青柳給她重新描繪了妝容,發髻上也簪了新的發釵。
拾掇完了,玉琢便要去後院的花園溜達溜達,在假山旁晃悠一會兒,看看能不能遇上太子殿下。
後宅女子想要和外男相見可太不容易了,這久了,她費盡心血,也就見著了太子殿下三次。
這次他主動送上門來,自己哪有不好好把握機會的道理?
玉琢已經打算好了,今日便加把勁,向太子殿下表達自己的傾慕之心。然後水到渠成,兩人互訴衷腸,皇上賜婚,她一躍成為太子妃,然後入主中宮……
她就不信太子殿下對她無意!
老夫人要去看新嫁娘,路過花園時,正好瞧見了玉琢在後院四處晃悠,皺起眉頭問身邊的邢嬤嬤“她不是最討厭出門的嗎?今日不但老老實實地迎待,還有興致在外閑逛?”
邢嬤嬤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跟了老夫人幾十個年頭,老夫人什事都會同她商量。
她聞言一愣“大姑娘會不會知道了您的計劃?想先下手為強,把姨少爺收拾一頓?她不到十歲就敢為著她娘綁人了,想收拾姨少爺也不稀奇。”
老夫人又匿在假山後望了望玉琢,搖頭道“不可能知道的,而且我瞧她這模樣,像是在等人。”
毫無目的地閑逛,又時不時伸出腦袋查看周圍,不是在等人是什?
老夫人眼尖的發現,大孫女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比先前在前院待時精致了許多。
“莫非,這討債鬼有相好了?”她喃喃低語,沉吟片刻後,轉頭吩咐邢嬤嬤“你偷偷跟著她,看看她和誰來往。我先去慧蘭那看看她。”
邢嬤嬤低聲應是,環顧四周,輕手輕腳地找了個能看見玉琢的地方藏了起來。
*
祁宸曄在宴席上小坐了一會兒,給長興侯和幾個朝中大臣敬了酒,就借口不勝酒力,要帶著小廝出廳逛逛。
他回燕都不久,酒量多少無人知曉。其他人隻當他在外遊學極少飲酒,不勝酒力也是正常,並不懷疑。
出了宴廳,緩緩行在路上,長興侯府的各處景色逐漸映入眼簾。
墨林跟在自家主子身後,感慨道“沒想到長興侯一個武將,府中布置得倒是雅致。”
祁宸曄粗略看過四周景物,沒有接話。
他想去後院看看。與玉琢的兩次相遇,一次在涼亭,一次在花園,都在後院。
要是她想見自己,一定還會在後院中。
可望見遠處一片高高的竹林時,祁宸曄猶豫片刻,轉了方向,直直地朝那片竹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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