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絕出手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凡人與修士的差距——是的,修士,那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隻一掌,她就骨折了——這種瞬間就爆發的蠻力,正常人能做到嗎?
快了,殿門就在眼前了,隻要她跑出去……
心頭的喜悅尚未捂熱,危險的氣息如巨人之手,將她整個人抓住。
不,不是巨人。男人的手放在了她的後頸上,與此同時,陰冷的氣息如實質般從頭頂壓來,壓的她喘不過氣。
絕望取代了喜悅。
下一刻,巨大的力量將她砸入地板。與凡人沒什兩樣的手,帶著強勢而無法抵抗的力量,摁著她纖細的脖子埋入地板!
頭部受傷導致大腦有片刻空白。
喀啦啦。喀啦啦。
羅汐清晰地聽到、感覺到鼻梁骨碎裂的過程,不隻是鼻梁骨,還有額頭、顴骨……在危機出現時她很快閉上了雙眼,可是痛感還是忠實地匯報了她的傷勢。
她突然理解了宇航員落地前緩衝造成的撞傷。眼前一片黑暗,意識斷片。
她的臉怕是毀了。
砸碎的地板下有不少小石塊,或尖或鈍,抵著她的頰肉。羅汐不敢睜眼,她怕眼睛也會遭殃。
半個頭都埋進地,還有不少塵土跑進口鼻,她悶哼一聲,終於還是放棄了。
感受到手下的掙紮消失了,夜千絕站起來,嫌棄地甩掉沾到的灰塵。
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羅汐,夜千絕心情並不十分美妙。雖然欣賞她身上的野性和在戰鬥中敏銳的反應能力,但是作為一條“狗”,她是不合格的。
心太野。
夜千絕注視許久,見羅汐沒有一點起來的意思,於是冷哼一聲,一言不發離開了。
等到厚重的殿門再次關起來,羅汐繃緊的身體才終於放鬆。
她並未昏迷,隻是出於自我保護,不敢再冒頭。
羅汐手撐在頭兩邊,慢慢把臉一點點抬起來。碎石劈啪啦往下掉,還有不少粘在臉上。羅汐把嘴的東西都吐出來,才把臉拍幹淨。
一臉都是血,又髒又黏。
但是傷的最重的還是右肩。羅汐掀開衣服一看,已經腫起來了,明顯骨頭已經移位。
可是她要怎接回去?
從前一個人生活,她學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正個骨什的可以自己來。隻是眼下沒有固定的工具,她就算接回去了,怎等它長好?
看了看殿兩邊放著的兵器,她突然計上心頭。又看了眼禁閉的殿門,暗自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在一個夜晚,羅汐咬著衣服,忍痛把骨接回去,用較短的木柄和布條給固定。
解決後出了一身冷汗。羅汐縮在角落,和衣睡去。
又驚又怕,她果然又做噩夢。
第二日驚醒,大殿之中還是隻有她一人。慶幸之餘,羅汐不由得擔憂:若是一直被關在這,該怎離開?
她卻不知,接下來,才是噩夢的開始。
一連三天,夜千絕都沒來過。羅汐絞盡腦汁尋找出路,殿門、窗口、甚至挖洞,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且不說這大殿建築材料特殊,就是整個外皮,都被下了禁製。
羅汐氣喘籲籲倒在地上,摸了摸肚皮,腹中空空如也。她惶惶地想起,那個恐怖的男人好幾天沒來了,不會是把她忘了吧?
真不知是福是禍。他不來還好,她壓力沒那大。可是沒有吃食,她要不是經過訓練,怕是撐不了多久。
羅汐勒緊了腰帶,暗暗給自己打氣:沒事,沒事的,再忍幾日,那人既然不殺她,總有他自己的主意,隻要他來的時候服個軟什的,過了這一關,以後再找機會……
她沒想到,這一等,又是三日。
待那殿門再次打開時,已經是第六日。羅汐瞪著那光透進來,眼前一片恍惚。
夜千絕步伐沉穩,臉上一貫的平靜,看著伏在地上眼冒綠光的羅汐,滿意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揮揮手,數日前那隻靈獸再次出現在羅汐麵前。這次她不再猶豫,撲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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