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鳥笑卡殼了這一瞬，歌聲截然而至。

    各種表情的人皮不倒翁，開始慢慢的向著程岩靠攏，傳來啪啪啪的拖拽聲。人頭托著長長的人皮留下一灘灘黃色濃漿，夾雜著肉骨殘渣。

    程岩抱著的人皮不倒翁，臉色開始越來越冷，隨著越來越近的刺鼻味道，他再一次真實的感受到了無助，絕望，和寂寞。仿佛回到了他做阿飄的那段長長的歲月，沒有人能看見他，幫助他，和他說說話，隻有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的在時間下沉，下沉，最後孤獨的消失。

    雙唇開裂到腦後的人頭，已經快要逼到程岩的鼻尖，他向後仰起腦袋，眼看著充滿血絲的眼白，就要被擠爆。

    程岩深吸一口氣，突然又什就這樣硬生生的闖進腦海麵，他靈光一閃，隨機張嘴開始唱起了歌來

    “妹妹背著洋娃娃”

    “妹妹背著洋娃娃”

    “妹妹背著洋娃娃”

    出口的聲音意外的和鳥笑聲一模一樣，連程岩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楞了一瞬，差點歌聲就這停止在這一瞬間。

    他頓時又穩了穩心神，不可思議的開始回想，畢竟做阿飄太久了，記憶早就已經出現問題，他出了自己的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過其他的任何事情了，到最後就真的什都不記得了，自己也就作罷了。

    難道他生前，竟然是個聲優嗎？可以模仿各種聲音？他又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感覺也不像是。

    隻是怎剛剛突然就來這一出，好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莫不是，這個身體，是搞這個的，嘿，沒想到回個魂，還能繼承個絕活，可以可以的。

    唱著唱著，沒多久，寒意刺骨的風又突然開始吹了起來，刺骨的冷意，就這樣吹進他的嗓子眼，像刀割一樣的，來回摩擦著他的喉嚨。

    及其不舒服的是，歌聲讓頭頂的人頭一下子定在了原地，一群人皮還是一動不動的圍著他，場景莫名其妙的就像是再給人皮開個人演唱會。

    程岩自嘲的笑著自己，還有多餘的心思調侃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麵。

    邊唱歌邊腦海想著對策，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多看到的屍體，僅僅隻有兩對而已，那之前的屍體，陳大並沒有提及，隻是說消失？那這說，屍體是不見了，或者說，程岩瞟了一眼四周的人皮，了然的暗自點頭。

    或者說，都在這！

    那竟然已經宣告死亡，那被“輪”的意思，就隻是字麵上，不停死亡的意思？

    程岩看著眼前一堆的人群，想到不停來回的情形，尤是他有再好的心理素質，也難保不臉色一白，胃一陣翻騰。

    想著想著，突然口鼻聞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酒香味。

    沒有腐爛，沒有血腥，沒有惡臭，是一股成年老酒的清香。

    莫名其妙的酒香讓程岩腦袋一懵，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酒的清香開始泛出一股又一股惡心的酸臭味，像是一個喝醉的人把胃的分泌物吐出來之後，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程岩敏感的嗅覺開始收到非人的折磨，沒成想，他頭頂的人頭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咯咯吱吱的聲響又開始了，接二連三的人皮不倒翁就像喝醉酒一樣，開始一個個疊起了羅漢，一個背著一個，搖搖晃晃的跟著節奏跳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