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傅歡泊找到毛巾和其他的洗漱用品,兩人洗漱完畢,封將給傅歡泊使了個眼色。傅歡泊乖乖坐到沙發上,準備接受質詢。
“什都沒帶?”傅歡泊原本的計劃是從劇組到劇組無縫銜接,行李應該帶很全,“你是在逃難嗎?”
“差不多了,”傅歡泊說,“殺青宴上的投資方,有個姓徐的,要潛我。”
能把這種事說得這直接又淡定的,也隻有傅歡泊了。她接著說:“我跑了。”
“跟你的人呢?公司誰跟著你,小黃?”
“來不及通知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雖然傅歡泊的描述讓人無語,但她絕不是一個喜歡誇張的人。
傅歡泊補充:“我跳窗跑的。”
“這些細節就不需要了,那個姓徐的叫什?”
“不知道。”
“”
之後,封將聯係了蘇奉。
蘇奉表示,他會調查這個姓徐的是誰,讓傅歡泊哪都不要去,就跟著封將,盡早進《滿城秋色》的劇組。另外,一定要注意居住環境和沿途的安全。
蘇奉的思路和封將差不多。
現在的娛樂圈,想潛傅歡泊的可能不少,但是敢潛她的可不多。敢潛還有能力讓整個劇組裝聾作啞的,範圍就很小了。
和蘇奉的電話打到一半,封將就拋下了坐在沙發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傅歡泊,走到陽台上,裝作是為了抽煙。
她到陽台的主要目的,是怕傅歡泊聽到會讓她憂慮的內容。
“徐家人?”封將問。
“最壞的可能了,但是十有八九。”
電話另一頭,蘇奉那種職場老油條的聲音停止後,是他的小奶狗斯哈斯哈的聲音。這家夥竟然還有時間在家逗狗。
“要瞞著她嗎?”封將問。她說的是傅歡泊。作為經紀人,她和蘇奉的原則一向是盡可能為傅歡泊掃清道路,盡量不讓她操她作為藝人本分之外的閑心。
雖然如此,一路走來,傅歡泊麵對的黑暗絕對不少。
蘇奉說:“瞞也瞞不住吧,你是帶藝人,不是帶孩子。”
蘇奉經常吐槽封將對傅歡泊像帶孩子。不過,他補充說:“她不問就不必說了,目前什都不確定,讓她專注下一部戲吧。”
掛了電話,封將吐槽,蘇奉自己不也和大家長一樣,還有臉說她。
回到廳,封將說蘇奉會調查,然後讓傅歡泊去臥室睡覺。
傅歡泊:“我睡沙發就行。”
“你去睡主臥。”封將又說了一遍,語氣絲毫沒有商量的成分。
傅歡泊吐了吐舌頭,一邊走向主臥,一邊對封將說:“這次又麻煩你了,你也早點睡。”
“我是你的經紀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傅歡泊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手輕輕勾了一下房門,臥室門虛掩。
封將則繼續在廳刷手機。封將習慣晚睡。對於她來說,刷手機從來不是消遣,上到政策小到八卦,一切都是和她的工作息息相關的信息。
刷著刷著,封將就看到一條新聞,關於徐氏投資建立新的影視公司的。看到剪彩的照片,封將靈機一動,趕緊走到臥室:“傅歡泊,你看看這個照片”
封將的聲音輕了下來。傅歡泊已經抱著被子側躺在床上,睡沉了。
睡眠真好啊。
傅歡泊不僅在哪都能睡著,而且入睡速度極快,不關燈不關門都能睡著。封將就不行,她睡覺的話,不僅房門要鎖好,臥室門也要上鎖,而且室內太黑也睡不著,窗簾要留一條縫。
封將一直覺得,經過兩年前那種世紀性大黑,傅歡泊能那快走出來,和她睡眠好有很大的關係。
算了,明天再說吧。
封將輕輕合上門,退回到廳。
又來了一條信息。封將怕錯過蘇奉那邊的消息,趕緊低頭看,發現是言葉發來的。
言葉:到家了
封將這邊能看到“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
過了一會兒,提示消失,界麵沉寂片刻,言葉又開始輸入。
言葉:今天很開心
言葉:晚安
這發,仿佛是說封將回複也可以,不回複也可以。
封將心想,今天有什開心的?遇到老同學嗎,大半天陪著老同學工作,晚飯吃一半老同學的工作又找上門。
她拿著手機,躊躇片刻,不確定自己現在和言葉的關係是否到了應該互發晚安的階段。也許言葉也沒指望她會回複。
想了想,封將決定不回複了,把手機放下,走到陽台,又點了一根細薄荷。
言葉說到的“以前的事”,封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南湖公園她爽約的事情。
那次爽約之後,再見麵,就是今天了。
在她離開成城市的當天下午,言葉找到她,說:“放學後去南湖公園走一走吧……有事情和你說。”
是封將期待已久的言葉主動的表態。
封將定定地看了言葉一眼,點點頭:“好。”
但是,下午還沒放學,封將的母親就到了學校。
“廣東那邊要刮台風了,你叔叔把咱們的機票改到了今晚,行李都在機場了。”
隻不過提早一天而已,封將卻有一種心空空的感覺。
如果言葉沒有主動約她,她大概會巴不得早一天離開吧。
在那之前,她甚至沒有告訴言葉她要離開成城市的消息。這件事隻有個別幾個老師知道。
現在回頭看,那其實是她的一種幼稚的宣言:我要開始新的旅程了,我不在乎你們,甚至沒必要與你們道別。
那,對言葉呢?
有必要道別嗎?
因為言葉的主動邀請,封將本來準備在南湖公園告訴她這件事的。
或者,應該現在就和言葉見麵,該解釋的解釋清楚,該告別就好好告別,說一聲歡迎她以後去廣州玩,以後好歹算是好同學?
封將猶豫地走在樓道。
那天是個陰天,雖然秋高的教學樓設計采光很好,但是樓道還是有些昏暗。
封將走到了茶水間門口。
言葉正在麵,和幾個女生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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