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雙手卻抱了個空，他小麥色的手臂穿過杜無霜的身體，隻觸摸到了一團空氣，他再試了一次，還是這樣。

    聰明如他，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半跪在女兒身邊落淚，“無霜，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找了你三年呀，沒想到再見時，你已經變成了這樣。”他痛苦地哭泣著，胸腔中似乎有千萬種情緒需要宣泄。

    雲清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他，孟桑結心從一開始的驚訝漸漸轉為了憐憫。

    “無霜，你可以講話？”杜歸大概是太想女兒了，甚至都不管麵前的是人還是鬼。

    杜無霜看著他，眸光時而清明，時而混沌，但卻始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杜歸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下去，抹掉臉上的眼淚，站起身，嗓音恭敬許多，“您能告訴我，您是在哪遇見她的？”

    雲清影把今天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但是她的思維似乎有些混亂，沒有辦法正常交流，而且隨時可能跑出去害人，所以我隻能把她暫時收進瓶子。”

    杜歸點點頭，看了一眼她手的瓶子，目光乞求，“在您把她再收回去之前，能讓我太太也來見一見她的女兒？她實在……太想她了。”他的聲音已經忍不住哽咽。

    “行。”雲清影爽快答應。

    他立馬打電話給杜太太。

    杜太太聽到消息十分鍾就趕到了，她身形有些不正常的瘦，眼睛全是紅血絲。看見杜無霜，她幾乎是控製不住地往女兒身上撲，可同樣也隻是接觸到了一團空氣。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或許也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懂。在這三年，她有無數個在盼望自己的女兒還活著，雖然她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總還心懷期盼。可是當現實被平鋪在她麵前，是那樣的殘酷和冷漠。就像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更像是一把剪刀，剪短了她腦中最後的奢望。

    終是承受不住痛苦，她雙眼一閉，暈了過去。杜歸手忙腳亂地把她抱起來，對著外麵的傭人大喊，“快打120！夫人暈倒了！”

    在外麵商量得激烈的姚仁城和柳元義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雲清影重新把杜無霜收進瓶子，跟在杜歸身後出來。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杜歸把太太送上救護車，吩咐傭人跟著，有情況隨時匯報，自己卻留了下來，麵對著雲清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事，你說吧。”

    杜歸搓著手，“大師，您能不能幫我找出害死我女兒的真凶？還有幫我找找她的屍骨吧！您想要什條件，一切都好說！”

    “沒問題。”雲清影爽快答應，“不過得一件一件來，我先幫你解決宅子的問題。”

    “好好好。”杜歸一下子對雲清影信任了許多，一副完全聽命於她的模樣。

    姚仁城和柳元義都有些傻了眼，他們就才討論了半個小時，好像就發生了什不得了的事情。

    “怎了？”他們滿頭霧水。

    雖然心情分外悲痛，杜歸還是向他們解釋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