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譚鹿鳴沒聽清顧河朔說了什,單單隻看顧河朔的表情,譚鹿鳴會以為顧河朔在說:“打劫!”
可譚鹿鳴親耳聽見顧河朔說的是“我要給你做精神波治療”。
譚鹿鳴:“……”幸福來的太突然,以至於有那一點點的詭異。
譚鹿鳴看著顧河朔仿佛要上刑場一樣的表情,實在沒忍住地又重複問了一遍:“雄主是說要對我進行精神波治療?”
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顧河朔豁出去了:“對,沒錯,現在,你去床上躺著,快點,別磨蹭。”
譚鹿鳴:“……”
顧河朔的表情實在太有趣了。譚鹿鳴真想再說些什調笑調笑他。但他怕把顧河朔笑得轉身離開,隻能壓著快要衝破胸腔的笑轉身躺倒床上去,還順便脫了衣服。
顧河朔:“……”這個你真的不用順便。
譚鹿鳴躺在床上,還乖巧地閉上了眼睛,說:“雄主,你來吧。”
英俊的青年躺在床上還閉上了雙眼,仿佛獻祭一般的姿態讓顧河朔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太犯規了!
顧河朔突然間就躊躇起來,這一刻床上躺著的人好像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什很奇怪的東西,讓他一邊抗拒走近,一邊又忍不住靠近。
奇了怪了。
顧河朔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床上,看著閉上雙眼的譚鹿鳴,突然間想到一件事。
根據原主的生理學知識顯示,一般來說雄蟲對雌蟲進行精神波治療的時候,雌蟲都是躺在床上的,然後雄蟲會躺在雌蟲的身邊,伸出頭頂的觸角,輕輕觸碰雌蟲的額頭。
但這種姿勢太曖昧了!
顧河朔和譚鹿鳴之間清清白白,怎能用這曖昧的姿勢!
顧河朔深恨之前的自己心直口快,讓譚鹿鳴躺到床上的話不經大腦就說出了口,此時隻能咬著牙說:“你先起來。”
顧河朔發誓,在他話音剛落下的時候,他一定聽到了譚鹿鳴的笑聲!
但譚鹿鳴表現的非常冷靜,仿佛剛剛嘲笑雄蟲的蟲不是他一樣。他甚至連雙眼都沒睜開,就那直挺挺地坐起身,輕聲說:“雄主,來吧。”
譚鹿鳴一直沒睜眼,顧河朔的扭捏反而消退了一些。他癱著臉,麵無表情地伸出自己的觸角。
蟲族之所以叫蟲族,就是因為每個公民都或多或少帶有一些不屬於人類的東西。
比如雌蟲,他們有一雙很大的翅膀,能讓他們在太空中飛翔。
比如雄蟲,他們有一對觸角,可以發出他們的精神波;他們還有一條尾巴,一般是用來在情動的時候勾緊雌蟲的。
顧河朔現在也有一條尾巴,根據原主的記憶來看,那條尾巴是金色的,配合著譚鹿鳴蜜色的肌膚,一定很好看……
打住!顧河朔,你在想什!
顧河朔麵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觸角放在譚鹿鳴的額頭上——幸好,譚鹿鳴並不能知道自己剛剛想了什。
金色的觸角在碰到譚鹿鳴的額頭的那,散發出微微的金色光輝。
這一刻,顧河朔的雙眼都有些模糊,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隻是恍然間覺得這可能是一片海域。湛藍色的大海波濤洶湧,泛著白色的浪花。巨大的浪花在打在他身上的前一刻卻又突然消失。
真的很奇怪,顧河朔在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自己身處海洋的錯覺,按理來說應該是冰涼的海水竟然溫暖無比,他泡在海水中,竟然覺得渾身都很舒適,仿佛在這住一輩子都沒有關係。
在這住一輩子?那譚鹿鳴怎辦?
譚鹿鳴?
譚鹿鳴是誰?
顧河朔突然驚醒。對,譚鹿鳴是他的“妻子”,肚子還有他的“孩子”。他在給譚鹿鳴做精神波治療,而不應該沉溺在海水中。
顧河朔倏爾睜開雙眼,然後……他恨不得再閉上眼睛。
夭壽了!
顧河朔震驚地發現,他和譚鹿鳴現在的姿勢竟然這不可言說。
他的眼前就是譚鹿鳴袖長的脖頸,上麵一抹紅痕亮的刺眼。顧河朔覺得這抹紅痕是他咬出來的概率可能比蚊子弄出來的概率要大得多。
他的一隻手正插在譚鹿鳴的發間,譚鹿鳴有些冷硬的黑發被他弄亂了,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脆弱。
更可怕的是,他的另一隻手正放在譚鹿鳴的腰帶上,他再晚醒來一秒,就不知道要做出什天怒人怨的事來。
上帝!他對一個良家婦雌做了什!
譚鹿鳴此刻正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他,湛藍色的眸子映著春水粼粼,讓顧河朔想起那片讓他欲罷不能的海洋。
救命,什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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