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河朔思考了一會兒人生,但很快他就沒工夫去想這哲學的問題了。
十點到了,賓客都陸陸續續地進門,顧河朔要招待顧源的故交,要招待實驗室的同伴,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齊翾最終還是心疼他新收的弟子,於是主動幫忙攬下了招待顧源故交的活。
就在顧河朔覺得他好不容易輕鬆了一會兒的時候,他的家中來了一隻他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雄蟲——池新。
當初他決定將譚鹿鳴的錢都還給譚鹿鳴,結果這個舉動惹來了雄蟲保護協會的不快,當時就是池新帶著另外四隻雄蟲來給了譚鹿鳴一個下馬威,最終他們都被顧河朔“請”走了。
和雄蟲保護協會鬧得那不愉快,顧河朔這次結婚當然不可能邀請雄蟲保護協會的蟲,但沒想到當初被顧河朔氣得半死的池新居然還能笑容滿麵地來參加他的婚禮。
顧河朔覺得他現在有點不太愉快。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麵前這隻叫池新的雄蟲來頭不小,池新的雄父是雄蟲保護協會的會長池更,雌父是蟲族上議院的議員李燃。
這樣的身份讓顧河朔也禁不住皺眉,他不太想和池新打交道,因為稍有不慎就會很麻煩。
但池新對自己在顧河朔心的地位沒有絲毫的認知,他笑容滿麵地和顧河朔打招呼:“顧先生,好久不見。”
顧河朔不太想見他,但賓客盈門,池新又沒有找茬的意思,顧河朔不能冷著臉,於是他麵無表情地回道:“確實是好久不見,池先生怎來了?”
池新向顧河朔靠近了一步:“我上次和顧先生說過,希望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顧先生能夠保留你的傲慢。可惜現在看來我失望了,顧先生現在卑躬屈膝的樣子和上次真是差了太多。”
顧河朔:“……”這蟲是不是有病?
顧河朔都被池新氣笑了:“原來池先生這喜歡受冷遇啊,是我招待不周了。”
池新瞬間哽住。
顧河朔目光緊緊地盯住池新,他問:“你來幹什?”
池新冷笑一聲,揚起了下巴:“聽說顧先生要結婚了,我身為雄蟲保護協會的工作蟲員蟲民公仆,自然要來祝賀。”
得,看起來趕不走了。
明知是惡客但還要笑麵以對,顧河朔覺得自己憋屈極了。但現在是他的婚禮,他不能和池新鬧起來,不然最終受傷的隻會是譚鹿鳴——他親眼看到譚鹿鳴為這場婚禮準備了多久。
因此顧河朔隻能壓下心中的不愉快:“既然如此,池先生請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池先生能順順利利地參加婚禮,不然池先生會心情不愉快的。”
顧河朔在“順順利利”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池新顯然聽出來了,他還衝著顧河朔挑釁地笑了起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顧河朔的心瞬間就“咯”一下——池新的表情看起來不像他要做什,而是他知道有蟲要做什,所以特意來看好戲。
池新知道了什?
很快,顧河朔就知道池新知道了什——他也知道了——顧河峰帶著一群雄蟲來了。
加上顧河峰,一共十隻雄蟲,顧河朔在原主的腦海中都見過,他們都是當初一起侮辱了譚鹿鳴的雄蟲。
顧河朔覺得自己想殺人。
顧河峰是一隻長得非常英俊的雄蟲,他穿著光鮮亮麗的正裝,看起來像是在參加什重要的場合。可能在他看來,能再一次羞辱他嫉妒到了極點的堂弟,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顧河朔隻覺得在他看到顧河峰的第一眼,一股氣流就從心髒處蔓延到了全身,那種憎惡感讓顧河朔整隻蟲都不好了。
這也許是這個身體留下的本能,讓他看到顧河峰就煩。
顧河峰湊到顧河朔的麵前,壓低了聲音問:“堂弟是沒見過雌蟲嗎?怎連我不要的二手貨都當成寶?”
顧河朔覺得自己要被氣瘋了。
顧河峰居然敢這說譚鹿鳴?
顧河朔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見到顧河朔難看的臉色,顧河峰更加放肆:“要不要哥哥再給你介紹幾個?保證每個功夫都比那隻軍雌強。”
顧河峰大笑起來,然而他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就僵硬在了臉上——顧河朔直接對他使用了精神壓製。
所謂精神壓製,就是雄蟲用精神力壓製另一隻雄蟲,被壓製的雄蟲會感受到呼吸困難、頭痛欲裂等症狀,整隻蟲都難受起來。
緊接著,精神壓製從顧河峰身上蔓延到了所有隨顧河峰一起來的雄蟲身上。十隻雄蟲被顧河朔一起壓製憋得臉色通紅,甚至還有一隻雄蟲受不住精神壓製,直接吐了出來。
看這些雄蟲真的都要受不了了,顧河朔不像鬧出蟲命來,慢慢悠悠地收回了精神壓製。
精神壓製一被收回,十隻雄蟲都受不了了,他們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地上,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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