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人隻愛吃肉，都說看兔頭害怕，買的時候為了少點斤兩，都讓把兔頭給剁掉。”

    於是每次回生產隊，都會帶好幾桶的兔頭回家。

    “這玩意沒肉，廠食堂燒了幾次，現在都不愛見這東西，食堂現在都不準我再拿兔頭回去。”

    可這東西丟了可惜，她甚至厚著臉皮去了躺糖廠，暫時放在冷庫。

    不然這天，一天就壞了。

    夏雨沉默了。

    兔頭多好吃啃呀，怎會有人不喜歡呢。

    夏雨問，“你這有多少隻？”

    “今天有兩桶，有六十隻，不過公社糖廠那……還放了三百多。”

    “……”

    夏雨掃過市場，“這是一天都能擺攤？”

    “對。”

    “知道了，我去買點東西，一會再回來把兔頭帶走。”

    夏雨回頭，妮兒已經啃完了一截菜瓜，向紅借著水龍頭幫她把臉洗幹淨了。

    “向紅，你在這看妮兒一會，我出去買點東西。”

    “好。”

    夏雨離開攤位，在市場找到了一家賣材料的地毯前。

    走過去之前，她詢問係統，“商城賣鹵料配方嗎？”

    “賣，你是要麻辣兔頭的配方還是鹵兔頭的配方，麻辣兔頭分辛辣和酸辣，鹵兔頭中又分五香和醬香，親，想好要選什了嗎？”

    夏雨瞧了眼，全製作配方要兩百好感值。

    餘額正巧夠。

    自打藏山大隊的大多數的好感通道開起來後，她就是什都不幹，每天都能見到好感值增加。

    這倆月陸陸續續的，又添了五百多分。

    夏雨決定回饋一下可愛的生產隊員們，大手一揮，“兩百，我全要了！”

    得了配方，照著配料七七八八最後買了滿滿一大包才回去。

    臨近中午吃飯的點，夏雨路過鹵味攤，切了整隻鹵雞，又調了份涼菜，帶回了攤位那。

    攤子已經收起來，瞧見他們已經從隔壁包子店買了六個饅頭，從包掏出家帶的醬菜。

    夏雨愣了下，倒是沒想到他們吃這慘。

    “你們中午就吃這個？”

    賀剛難得猜中夏雨的腦回路，傻笑著說：“這方便，現在天熱好多東西不能放，我們早晚都吃的還行，再說，這正經富強麵粉做的大白饅頭！”

    家都吃不到。

    還是玉米麵的窩窩頭呢。

    夏雨沒再多說，把添的菜遞出來。

    “今天湊一起吃。”

    吃飯自然不會在攤子上吃，幾個人帶著東西去了車旁邊，就這陰影從車兜拎個小桌子支起來，雖然半蹲著有點滑稽，可誰都沒在乎這個。

    多加了四個人，賀剛又去買了幾個饅頭，還專門給妮兒買了個肉包子。

    古紅席瞧見麥穗還沒回來，“要不要等等她？”

    說話間，麥穗出現了。

    夏雨扭頭看了眼她的雙手，空蕩蕩的，眉頭也不由自主地擰成結。

    還是沒有？

    這年頭考完試沒有通知成績這一說，過了會發通知書，沒通知書，直等於沒過。

    麥穗找過來，第一時間就搖了搖頭，為母親可惜。

    “郵局的人說了，八月底會來最後一批通知書，沒有就沒有了。”

    夏雨遞個饅頭給她，“那就到時候再來問問，你先吃飯。”

    倒是麥向紅好奇，“那袁冶考上了嗎？”

    “……”

    氣氛有一瞬間尷尬。

    賀剛不知道袁冶和麥穗的事，他隻知道袁冶是大隊知青。

    “袁知青還在考呢。”

    麥穗咕噥一句，“沒有。”

    賀剛以為是接他話茬，當即感慨，“我說這話也不是落井下石，就真心覺得，袁知青可能沒有高考的命，高考成績一次比依次低，這次袁知青考了多少？”

    夏雨奇怪，“高考分數不是不公布嗎？”

    “是不公布，可各縣還是會拿到成績單，隻不過是通訊不方便，去縣教育局問才能知道成績。”

    一時之間，夏雨和麥穗相互看了一眼。

    “我現在去。”麥穗抱著饅頭直接要走。

    “等等。”

    夏雨攔住她，“吃完飯，開拖拉機去，結束了咱們直接回家。”

    一頓飯因為成績的事，吃的有點不是滋味。

    吃完飯頂著大太陽就來到縣教育局。

    每年高考結束，教育局內都會單獨開辟個辦公室，專門應付詢問高考成績的考生。

    夏雨到的時候，辦公室內已經站著好幾個人，有麵黃肌瘦的成年人，也有正適齡的考生。

    不巧，袁冶也在。

    他個頭不矮，在辦公室有些鶴立雞群，一眼就能瞧見。

    夏雨看了眼麥穗，“你去問我去問？”

    “我去，你照顧好妮兒。”

    夏雨點頭，站在牆根的陰影下等她。

    倒是袁冶先出來，陽光下臉色蒼白到透明，一看就不是收到好消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