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寂靜無聲,護士在何琰光的病房進進出出,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凝重之色。
李鶴亭找到主治醫生,詢問何琰光的具體情況。
“病人都燒到40度了,你們怎才把他送過來?”醫生翻看著檢測記錄,皺著眉毛說道。
現在交通方便,通訊方便,極少有人病到這個程度送往醫院。
“出了點問題,”李鶴亭開口解釋,隨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問道:“他沒問題吧?”
醫生合上文件,搖頭說道:“今晚能退熱就沒太大問題。”
簡而言之,今晚不退燒,問題就大了。
李鶴亭點頭,又問道:“另一位呢?”
“另一位雖然沒有這位嚴重,但全身上下有多處軟組織受傷,”醫生眸光一凝,眼神淩厲的看向李鶴亭,“你們做什去了?”
半夜三更,一個高燒不退,一個渾身是傷,怎看都不像做了什正經的事。
李鶴亭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隻說道:“麻煩您多多費心,想辦法幫助何總退燒。”
說完,他看了何琰光一眼,轉身往顧傾病房走去。
白陸川如他所言,並未回去休息,而是一路跟到了醫院。
顧傾沒太多力氣和他爭論這件事,也就由著他性子。
“何總沒事吧?”白陸川坐在病床邊,見到進門的李鶴亭後,低聲問道。
“今晚若是無法退熱,有點麻煩。”李鶴亭看著沉睡的顧傾,出聲道。
先前下車時他就應該將何琰光一並帶走,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顧傾的身手如何李鶴亭不太清楚,但從相處這段時間來看,她並非是個跪著挨打的人。原先提出這樣的方案,想必也是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結合何琰光的情況來看,極大可能是顧傾因他受到了威脅。
“你去守著他,傾姐這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白陸川視線盯著顧傾的臉頰,始終沒有看李鶴亭一眼。
“可是……”李鶴亭心有些不舒服,明明他才是顧傾的助理,去守著何琰光做什?這次顧傾的計劃萬無一失,若非何琰光,也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
說到底,李鶴亭內心還是有些怨何琰光,原本順利的計劃,變得異常艱難。
好在他最後成功接應上了顧傾,否則以趙東海的做事風格,必定凶多吉少。
李鶴亭與顧傾相處的時間不長,對她也沒有產生所謂的忠誠。但鍾政對他有恩,顧林均曾經資助他完成學業,他有義務看好顧傾。
“我會讓人趕過來給他看看,李助理,何總身邊不能沒有照看的人,”白陸川說著抬起頭,瞳孔透著難以言喻的死氣沉沉,“你也不想讓傾姐背負著愧疚過一輩子吧。”
李鶴亭整個人都愣住了,被白陸川眼底的陰翳驚得說不出話來。
的確,雖然他心覺得何琰光拖了顧傾後腿,可要真要讓何琰光因此發生任何意外,以顧傾的性格,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最終,李鶴亭敗下陣來,“我明白了。”
李鶴亭回到何琰光的病房,本來沒將白陸川口中那個人放在心上,直到看到出現在他麵前的人。
“就這點事兒?大半夜讓我跑一趟,我還以為誰家快辦喪事了……”徐慶打了個欠,抬手胡亂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眼睛透著疲憊。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您是徐氏中醫第十九代傳人徐慶嗎?”李鶴亭興奮的問道。
徐慶詫異的看著李鶴亭,這家夥看上去年紀不大,竟然還聽過他的名號。
見徐慶麵露詫異,李鶴亭知道他猜對了。曾經在顧傾的授意下嚐試著聯係過此人,可以無果,沒想到會在這見到真人。
“急診科醫生說何總的體溫必須在今晚降下來,您肯定有辦法吧!”李鶴亭起身,恭敬的看著徐慶問道。
這人可不是那些醫院的主任醫師能夠相提並論的。
自古以來,中醫在國內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若非後來中醫傳承流失,再加上許多江湖郎中坑蒙拐騙,也不會被西醫占據如此大的市場。
不過,擁有真材實料的人在社會上依舊吃香,就比如眼前這位。
徐氏祖上就是禦醫,衣缽至今仍在延續。不過徐氏家族十分低調,能夠請到徐家傳人治病,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徐慶替何琰光把著脈,對著身後的保鏢招了招手。
“先生,徐先生現在需要安靜。”
李鶴亭立即閉嘴,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徐慶。
白陸川能夠請得動徐慶,說明他的背景也不簡單。
他不是沒有查過白陸川的身份,父母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科研人員。父母高知分子,比大多數娛樂圈的人出身好點,但看起來依舊很普通。
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簡單。
李鶴亭不了解科研,可也聽說過,有的研究保密性非常高。如果白陸川恰好成為了公眾人物,為了保護他,將父母身份塑造成普通科研人員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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