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雨也停了。
兩人走出酒店,去前台退房的時候,那位阿姨還在值班。
見到他們,阿姨訕笑著,“小夥子,今天真是對不住了,誤會你了。”
容譽微微一笑,“沒事,阿姨,您也是為了顧的安全著想。”
被誇獎了,阿姨開心得不得了,連連稱讚容譽是個好的。
她看向喻挽,“姑娘,你可要珍惜這個小夥子啊,昨晚那晚來到酒店,在你房間門口等了好久,一大早上生怕你出危險,又迫不及待去你房間找你。”
容譽:“…”阿姨可真會給他做人設。
兩人一起走出酒店,喻挽憋著笑,“沒想到容總在阿姨心中是這有情有義的人。原來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容總這好”
“唉,”容譽佯裝失落,歎氣道,“可惜挽挽對我太無情。”
“…”
喻挽撇撇嘴,幽幽道,“對你有情的,下場都不怎好。”
“我還是裹緊我的小被子,乖乖做一個聯姻工具人吧。”
“…”
容譽睨她一眼,語氣輕飄飄的,“挽挽,你想沒想過,一會怎和你爸媽介紹我?”
“是真心相愛、可以扶持一生的人,還是塑料聯姻對象?”
“…”
喻挽瞪大了眼睛,這人,竟然反將她一軍。
專車早已在酒店門口等候多時,上了車,喻挽看到司機對容譽很是恭敬。
她才反應過來,“這是你的車?”
“算是。”容譽微微頷首,簡單解釋一句,“容氏在江城有分公司。”
“…”萬惡的資本家,喻挽“哦”了聲。
雨停了已經有一段時間,打眼向外看去,寬闊的道路被雨水衝刷得一塵不染,行道樹上的葉子碧翠如玉。
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色調,天氣有些陰。
喻挽想起從前外婆外公還在的時候,每到過節都會跟著媽媽去外婆家玩。
外婆家所在的城市三麵環山,每次雨後,空氣清新怡人。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酒店離陵園不算遠,開車二十分鍾左右就到了。
車子在距離陵園入口處不遠的花店對麵停下。
喻挽推開車門下了車,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裙子,衣著樸素,麵容素淨,黑長發在後麵落成一個溫婉的發髻。
她伸出手,微抬頭看向天空,天空又開始飄起毛毛細雨,有雨滴落在她的掌心。
身後有熱意襲來,她微回過頭,容譽把黑色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而後撐起雨傘,罩在她的頭頂。
他虛虛握住她的肩,“走吧。”
走到花店門口,容譽收了傘,兩人進去。
花店老板顯然是認識喻挽的,“姑娘,你又來啦,這次還是兩捧雛菊,一捧白菊嗎?”
喻挽淡淡笑著,“嗯。”
老板看喻挽身上披著顯然不合身的外套,以及身旁氣質優越的男人,猜測著兩人的關係,“這是交男朋友啦,叔叔祝福你。”
前幾年的時候,小姑娘都是一個人前來,且來得頻繁,每次眼睛都是紅腫的。
這兩年來得倒是少了,身邊的男人看著似乎很優秀,想必她過得不錯,老板感到由衷的欣慰。
喻挽莞爾一笑,沒承認也沒否認,“謝謝叔叔。”
容譽要了三束白色馬蹄蓮,連著喻挽的,一並付了錢。
喻挽靜靜看著,沒有阻止。
和老板打過招呼後,兩人離開花店。
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陵園內幾乎沒有人。
從遠處看去,一男一女相攜進了陵園,兩人白衫黑衣,隱在雨傘之下,看不清楚麵容,卻莫名讓人覺得分外和諧。
喻挽有些沒話找話,感慨著,“上次來還是剛回國的時候,沒想到這次隔這近。”
容譽唇角輕勾,緩和氣氛,“挽挽,我這算不算是醜女婿見丈母娘?”
猝不及防地,喻挽被逗笑,“容總應該是帥女婿。”
容譽點點頭,頗以為然,看向喻挽的眼挾著笑意,“嗯,我也這覺得。”
喻挽每次來時的沉重心情,這次因為容譽的陪伴好了些許。
到了墓前,喻挽把抱在懷的三捧菊花分別放在緊緊挨著的三座墓碑前。
然後從手包掏出一麵手帕,蹲下身,輕輕擦拭著墓碑。
容譽也蹲下身,把馬蹄蓮分別放置在墓碑一側。
眼見喻挽擦完一麵碑,容譽伸手,“剩下的我來吧。”
“不用。”喻挽搖頭,看著墓碑的眼神專注,“我自己來。”
容譽不再說什,站在旁邊,為喻挽撐著傘,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喻挽的側臉,認真,柔婉中帶著一絲倔強。
他從回到江城的喻挽身上,窺見了她所有的細膩和溫柔。
三座墓碑擦完,喻挽站起身,臉上擠出一絲笑,“阿爸,阿媽,弟弟,我來看你們了。”
“最近我過得還不錯,你們呢,應該過得也挺好吧,畢竟你們最希望的就是我幸福。”
“我現在很幸福,對了,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和身旁的這個男人,他叫容譽,很優秀。”
最後,她輕輕道,“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
男人的神色語氣皆是鄭重,“爸,媽,我是容譽,原諒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見你們,我會和挽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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