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盲
壁咚的姿勢下,宋清柔感覺到了強烈的男性氣息。
沒有刺鼻的汗臭和悶騷的香水味,連男人們慣抽的煙草味,也是極淡,四周更多的籠罩著一種淡淡的薄荷香,很清新,像潤物無聲的細雨。
談不上吸引,卻也不討厭。
她微怔下,他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子,隨著臉頰在靠近。
靠近的意圖,宋清柔很快反應過來,抬手,先捂住那雙眼,然後再迅速阻擋雲少寧的下步動作。
“你想做什?”16的她,微微有些不悅,站在他18的懷,想對視就必須得仰頭,這樣曖昧的姿勢下,在宋清柔臉上找不到半分羞澀。
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他,明明很出色,卻沒半點吸引力。
下一句,她得更直接,“怎,電視劇看多了?壁咚完了,再想強吻?”
雲少寧臉上略有些尷尬,眼睛又被捂著,看不見宋清柔此時的樣子,倒是聽她毫不客氣的,“姓雲的,別跟我玩霸道總裁的這套,我不是呆萌的白兔,更不是花癡犯二的婦女,就你,以你的樣子,就算脫光了站在我麵前,也就這樣。
何況還隻是一張臭嘴,你以為啃一啃,我就會臣服?
。要是不想以後朋友都沒得做,那就收一收你的生-理欲-望,別搞得看似人模狗樣,實際卻像隻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級動物,隻知道交-配!
還有,就算是交-配,那現在也是秋,還不到春發-情期,所以你呀,還是省省吧!”
無疑,宋清柔的這通話,太直白也太露骨。
雲少寧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他剛剛的確有吻她的想法,來之前沈衍衡也有提醒過他,不要再事事順著,該親的親,該生米煮成熟飯就……
現在被她這樣一,自己倒成了,無時無刻不想著發情的種馬!
一時間,雲少寧心揪的,隻能扶額狂汗。
而一旁的吳大尉,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好躲避這一刻的尷尬。
這這這……
這哪還像個女人啊!
嘴太毒,太狠了!
原本男女間這種甜蜜、神聖的事,經過她一,倒成了最肮髒的了!
——-唉,看來這位雲先生的追求之路,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片刻沉默,老吳笑的圓場,“那什,宋啊,你和雲先生認識?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帶雲先生去休息,正好他對基地不熟,辛苦你了。”
老吳完,甩門就走,快得宋清柔想拒絕,都來不及。
其實雲少寧知道她不情願,咳嗽了聲,“要不你告訴我,該怎走吧。”
,宋清柔翻著白眼,“雲先生不遠處萬,隻身前來給基地送援助物資,作為維和軍人,聽從命令是應該的,雲先生請、吧!”
九分陌生,半分客套,還有半分是諷刺。
雲少寧跟在後頭,重重的歎了口氣:看來想拿下這個丫頭,不是件易事,好在他還有後半生來耗。
“這兒!”七轉八拐的,很快來到宿舍,宋清柔指著門口,丟了這兩字,轉身就走。
“等等!”雲少寧忙拉住她,沒敢碰手,隻是隔著衣袖握住胳膊,“等一下,我有話,告訴你。”
“,我們很熟?”宋清柔刺刺兒的。
“再,就算我們熟,是不是你要,我就得聽?”掙脫了胳膊,宋清柔指著黑夜,“雲先生,時間不早了,你不睡,就要拉著別人,也不能睡?”
一種他很自私的口吻。
雲少寧無奈的捏了捏眉頭,“清柔,理性一點,我們聊一聊,好不好?”
多少年以來,這是他一直奢望的事。
他想知道,他究竟是做錯了什,如果是因為這雙眼,那隻要她介意,他立馬去摘除!
“如果你——”雲少寧尾音還沒完,宋清柔赫然轉身,“好啊!”
她著,一身服帖的軍裝下,雙手抄兜的走向他,然後一腳踹開了門板,強勢的扯過兩把椅子。
她南他北,對視而坐。
她,“聊什?”
聽到這三個字,雲少寧眼有幸喜一閃而過。
卻是下句,讓他苦澀不已。
宋清柔,“聊點什呢?維和站的建設,你懂嗎?”很鄙夷的口吻。
沒等他開口,她又有了下文,“還是聊這的風土人情?穿著怪異的婦女?好吧,看上了哪個,我去給你牽線,盡快讓你打發,這個無聊的夜晚。”
也就是幫他找女人發-泄的意思。
“你,我看上了你。”如果不是被逼到這種程度,雲少寧真的不想,把‘宋清柔和發-泄’這兩個話題混為一談,在他心,認為這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好哇,一車物資,一個晚上,我們並不虧!”她起身,那毫不遲疑的動作,深深刺痛他的心。
“能不能,別這樣?”他擰眉,眼底有隱隱的傷痛,“你就這不想看見我?”
低低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悲傷,宋清柔不是不懂他的意圖,隻是她不愛,她心沒他,特別是麵對這一雙熟悉的眼睛。
就像當著少尉的麵,和另一個男人偷情。
她怎可以這樣傷害他?
轉過身,宋清柔無法再直視這雙眼。
她,“雲少寧,就像你的談談,那談的基礎也要有共同的話題,你不懂軍營的一切,就像我不懂你們從商的狡詐。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片土地溫飽都是問題,而你所生存的國度,享樂再自不然不過。
事業上,你我融入不了,同樣性格上,我們也不般配。
沈隊和宋夏呢,他是冷冷的,但待宋夏不同。還有沈舒航和陸蔓,他們前一對是命定,後一對是相互吸相,有共的愛好和事業,性格都是互補型。
你弱我強!
雲少寧,作為一個男人來,你根本壓不住我!
這樣在事業和性格都無法互補的前提下,我們不配,家世不配,人不配,不管哪一項都不配。
不過,你能有心過來送物資,這一點作為軍人,我是感謝你的,為了感謝你這一路的辛苦,我明再派車將你送往機場!”
命令式的攆人,在他什行動都沒開始的提前,她就這樣拒之於千。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毫不遲疑的戳著他的心窩:唉,這個女人啊,還像從前一樣,每次見麵不欺負他是不算完。
“清柔,我並不這認為,男女在一起,不應該是誰壓誰的道理,古往今來,太多的你強我弱的組合,不是一樣都和和睦睦的?黃蓉很聰明,郭靖就傻傻的,他們不是一樣很恩愛,再配與不配,合適與不合適,那總要試過以後才知道呀。”
他語氣輕輕,帶著急切,完全看不出心底還有傷。
讓宋清柔更狠絕,“可前提是喜歡,是他們相互喜歡,而我們的前提是,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話,她一下子脫口而出,宋清柔為自己的直接也怔了下。
不過狠一點才能趕走他!
於是,她轉身,看著他,也看著這雙揪心的眼眸,“呆子,回去吧,回到適合你的地方,晚安。”
“清柔——”
“謝謝你的喜歡!”
她沒回頭,腳未停,擲地有聲地,“別再在我身上,浪費力氣。”
黑夜,被清脆的女聲劃破。
宛若世上最鋒利的匕首,又劃破了誰的心,誰又不在意。在這一刻,特別的分明。
雲少寧木頭般的站在門口。
宋清柔瀟灑般的不帶走一片雲彩,很快回宿舍。
經過一的忙碌,她以為能睡得很安穩,畢竟身體早已經超負荷運作,可眼睛一閉,那浮現在腦袋的全部都是一雙深潭似的眼眸。
少尉的眸球,漆黑也閃爍,像潤物無聲的春雨,溫和又陽光。
即便他的**轉移到他人身上,眼眸也應該像他,是他原來的樣子,但是宋清柔弄不清,為什浮現在腦海的,和看到的不對。
這雙深潭一樣的眸子,究竟是少尉,還是屬於雲少寧。
她弄不清,也無力弄清。
渾渾噩噩的夢,她好像回到剛入學的那一年——
15歲,作為最年齡的軍防生,她功課上無疑是優異的,但體能卻跟不上。
一個輕易的臥倒動作,在其他同學身上,顯得很輕鬆。對她來,卻是胳膊疼、肚子疼,然後膝蓋也疼,還不能做到一氣成。
為此,作為負責軍訓他們的主教官——少尉,別提有多頭疼。
其他教官在知道她年齡,很多的時候都會照顧一些,唯獨少尉不行。
總是黑著臉,在科目上各種加懲。
這樣兩個月下來,宋清柔實在受不了,可憐巴巴的找到了教務主任——是叔叔宋一海的好友。
得到教務主任的保證,她美滋滋的回寢室。結果第二,剛開始訓練,少尉就以她體能太差,需要加強訓練為由,先蛙跳一圈!
蒼,兩個10米的操場,蛙跳一圈,是什概念?
她哭,私下來找少尉求情,又不經意的透露出,自己和教務主任的關係,本以為他會放過她,然而等待她的下場卻是蛙跳一圈變兩圈。
——-不行就退學!
這是少尉留下的命令。
也是公不作美,宋清柔剛跳了幾步,嘩嘩的大雨落下。
剛開始,她還期盼著,少尉能不能看在下雨的份上,通情達理一些吧,卻是一米,兩米……,一直到她蛙跳了五百米,依舊沒人。
等到一千米,少尉再派人來,告訴她下雨了,讓她暫時回去的時候,宋清柔不幹了!
施舍呢?!
頭發沒濕,衣服沒淋透之前,不讓她回去,現在頭發濕了,衣服也透了,倒想著讓她回去?
早幹嘛了?
不就是兩圈蛙跳,誰怕誰啊!
於是倔強起來的她,不管誰勸也不聽,就是和少尉杠上了。
這樣風雨無阻的哇跳,所導致的後果就是高燒不退,嚴重肺炎。
當時在醫院,同學們她固執的像木頭。宋清柔翻著白眼,“不跳就要退學啊!”這句時,她瞧見少尉就在病房門口。
哼!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趕走看她的同學,宋清柔拉被就睡:生氣了生氣了,她是真的生少尉的氣。
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少尉怎著也得進來意思意思吧,可宋清柔又一次猜錯了!!
少尉不但沒進來,反而勒令她馬上出院。
有了這個開端以後,再上所有關於少尉的課,宋清柔都變得特別賣力,不是怕,而是證明自己。
他不是瞧不起她,那她就證明給他看!
事實上,這樣超強的訓練,男同學都吃不消,但宋清柔挺了下來。
這一年,她16歲。
去年秋,作為新生入學的時候,她還是孩子,不知道姨媽對女人意味著什,那時總是好奇,為什有的同學每月都會肚子疼,還不用去醫院。
直到她暈倒在操場上,被少尉背到校外的醫務室,宋清柔才真正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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