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用明荔給的冰塊敷了敷眼睛,青紫的地方的確緩解了不少。
他回到房間,麵仍然是空蕩蕩的,雲雅不知去處。
他的心很煩躁,但卻在安慰自己:雲雅可能在幹活,所以還沒有回來,而不是因為背叛了自己。
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心就像是一壺煮沸了的開水。
一直控製不住地在翻湧奔騰,得不到安寧。
他捏著明荔給她包著冰塊的手帕,麵的冰塊早已融化成水,滴答滴答掉落在他身上,滲進了他的衣服,陸珩卻絲毫沒有處理的心思。
這跟原本的他可謂是截然不同。
以前的他,人前道貌岸然,是風度翩翩的優秀學生,不僅彬彬有禮,禮貌周全,還有些潔癖,永遠是幹淨整潔的樣子。
可現在,他再也沒有讓自己保持幹淨俊朗的模樣的心思,內心的焦躁不安快要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需要做些別的來轉移注意力。
陸珩垂頭看著那塊小巧可愛的手帕,突然就有了想法。
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打算去找明荔還她手帕。
可但他一出門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帶著口罩看不清楚具體外貌的男人走向他。
男人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悶聲朝他說:“你是不是雲雅的男人。”
陸珩的腳步頓住,猶豫而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古怪地看了陸珩一眼,再次開口:“我剛才看見你女人好像被一個人拉扯著進了對麵二樓樓梯左拐第一間房,我看她好像在掙紮,有些不情願,可能是被人強迫了,你要是他男人,就趕緊去救她。”
說完這些,也不等陸珩反應,男人便抬步離開,消失在走廊拐角。
陸珩還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一個都看不清麵貌的男人的話。
但他心還是害怕雲雅出事,便順著那個男人說的位置走去。
樓梯拐角處。
同樣帶著口罩的明荔將手的幾枚晶核遞給那個剛才給陸珩傳遞消息的男人。
明荔變了聲,處理過的聲音是跟她原本聲音大相徑庭的豪邁:“謝謝了,這些是你的報酬。”
那個男人接過來,很有眼色地沒打量明荔的樣子,笑著說了句:“氣了,我還覺得是我得了個大便宜,就是跟人說了個事實而已。”
明荔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跟那個人道別。
陸珩健步如飛,朝那個男人指引的方向走去,生怕他一個趕不及,雲雅會發生什意外。
那個男人指的位置有些奇怪,是基地用來開會的一個房間,平時如果不開會,基本沒有人會來那邊。
奇怪歸奇怪,陸珩還是來到了那個房間門口。
但他的腳步卻從剛開始的焦急變得緩慢,甚至是停滯不前。
因為虛掩著的房門,麵的聲音透過縫隙傳出來。
有男女調情的聲響,女人的聲音甜膩,水潤黏糊得就像是要化了的奶油,聲線卻是陸珩再也熟悉不過的。
陸珩腳步僵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不可置信地抬起腳,靠近門邊。
越近,聲音就越發清晰。
耳朵不斷傳來雲雅討好曖昧的話語,陸珩根本就沒聽出來那個男人口中的雲雅有絲毫的掙紮與不情願。
陸珩現在的狀態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了一般。
他身體無比僵直,動作機械地朝敞開的縫隙看去。
那是一個大會議室,中間放著一張偌大寬敞的桌子,此時卻給那對忘情的男女提供了方便,大行不恥之事。
看著那白花花的肢體交纏著,翻湧著。
陸珩表麵的神情麻木不堪,但心卻已經翻江倒海地犯惡心。
看著眼前那一幕,所有不想承認的事都得到了證實,讓他無法再用別的借口安慰麻痹自己。
一陣令人作嘔的感覺朝他襲來,在那層蒙蔽他心智一般的白月麵紗被扯去,陸珩發現,以前他對雲雅有多憐惜,現在就有多惡心。
那陣惡心感過後,便是衝天的被背叛的怒意,在烈火焚燒之下,陸珩原本溫潤的外皮也終於維持不住了,他的表情變得分外猙獰,臉上也滿是陰鬱和暴戾。
在這種情感的驅使下,他不顧一切地將虛掩著的門猛地推開,門被大力地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砰砰”聲。
這一聲音,將會議桌上的一對野鴛鴦徹底驚醒,那個男人著急忙慌地扯過褲子穿上,還不忘顧著身後那個一絲未掛的女人,幫她拉了拉衣服,聲音粗魯迅疾,帶著慌亂:“是誰?”
等他轉頭看到是一個年輕男人,臉上的慌張褪去,變成惱怒不耐:“你有沒有眼力見,不知道這閑人勿進嗎?”
陸珩眼睛沒有看他,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後麵那個看見是他驚慌失措的雲雅,表情麻木而冷漠。
許久,陸珩輕笑了一聲,語氣滿是嘲諷:“那你問問你身後的女人,我到底是不是閑人。”
那個中年男人也醒悟了過來,他看了看臉上滿是難堪的雲雅,又看了看滿臉諷刺和冰冷的陸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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