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鍾後,約瑟夫法案將再次啟動。”
“編號1-80區間內幸存的40位囚犯請再次奔赴頂層天台。”
“記住,偉大的alcatra堅不可摧!不容侵犯!”
“滴——滴滴——滴滴滴————”
“偉大的alcatra”
-
零點的囚室像一頭靜默的獸,牆麵上猙獰的alcatra與warning是它的獠牙,此時正肆無忌憚齜著、嘲笑螻蟻的卑微。
虞黎小臉板得緊緊的,眉頭也蹙起。
冰涼的牆壁硬邦邦頂著她的脊背,膝蓋更泛起一層細密密的寒。
屬於老關和布魯斯的囚服已經悄無聲息消散,沒能留下一點餘溫。
正對麵,隻剩下雙眼熬得通紅、突出、遍布蛛網裂紋一樣紅血絲的肖梅和姚瑤靈。
發出壓抑、嘶啞的哭聲。
鬱離遞給她們兩張紙巾。
他氣質溫和,即便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依舊足以讓人信任安心。
於是,肖梅不自覺敞開心扉。
“我早該知道”她仰著臉,讓瞳仁不至於被淚水浸得太疼,“這可是清理本啊!”
“你們不懂,清理本沒有那容易。”
這是一個不容鑽空子的副本。
現在看來,即便逃過既定的消除,也會在新的一天,被新的規則抹除。
“或許隻有等約瑟夫環不間斷把我們殺死、最後剩下的八個人才能通關。”
鬱離垂了下眼皮,柔軟紙巾在他指尖折成一隻紙鶴。
在肖梅和姚瑤靈驚歎的目光中——紙鶴被他收回掌心。
“剩下八個人就能通關?”他輕聲問。
肖梅點頭:“對,任務要求上明確寫了”
她一下子愣住了。
鬱離看向她,歎氣:“任務要求上可從沒說過當alcatra中隻剩八位玩家時,那八位玩家就能自動通關啊。”
副本“越獄計劃”的通關條件一直都是“越獄”。
“但、但是”肖梅瞪著眼,哭得更大聲。萬念俱灰、完全崩潰。“颶風、懸崖、海岸、鯊魚”
他們根本不可能從這座銅牆鐵壁中越獄!
她的哭聲撞擊牆壁、蕩出回音。
026號囚室一瞬間擠滿令人窒息的絕望。
但很快,嘶啞的絕望就被破開一道口子。
“3分21秒。”
虞黎忽然出聲。
肖梅:“?”
“我最多再給你1分39秒用來扮演小火車。”她十分寬容地說。
肖梅:“???”
肖梅怔怔看向斜對麵的女孩子。
她的輪廓線很清晰、長發柔柔散在腦後,一對燈泡似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光,叫她一下子確認了她的位置。
但是她說什?
“你、你還有辦法?”
肖梅不敢置信。
“既然哭完了,就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虞黎抬手,叫鬱離扶著她站起身。
昏暗光線晃在她臉上——這張精致漂亮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alcatra的獄警就有那愛告狀嗎?”她眉頭皺得緊緊的。
啊?
“alcatra的典獄長就那沒事可做?”
她連鼻尖也皺起:“他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該像個糟老頭子似的不睡覺陪著他?”
啊??
虞黎很委屈,又憤怒,一臉嫌棄:“為了這點小事就要把我吵醒他真以為想從這座過時的監獄越獄很難嗎!”
啊???
“準備一下,現在越獄!”
“”
“????”
下一秒——
旋轉的天地就照著每個人腦門當頭一棒。
所有人像被丟進滾筒洗衣機、大腦攪成一團、視線更變得模糊等等!
囚室、燈光、牆壁上鋒銳的alcatra、warning、憑空出現在囚室正中間的褲衩獄警。
以及
上一秒才被抹除的一半人???
所有人怎又回來了啊!?
-
褲衩獄警頓了一秒。
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沒睡醒嗎?”
虞黎滿眼控訴地看著他。
“?”
褲衩獄警用力眨眨眼。
真的有種沒睡醒的感覺是怎回事?
他記得他好像確實在睡覺啊?
褲衩獄警看了眼虞黎,又看了眼手中擰開的藥瓶——難道他還沒有給他們滴入藥水嗎?
“啊——啊———”
布魯斯忽然像夢魘似的,睜著眼驚醒、難以抑製地高呼出聲。
“我我還活著?!”
他像強行被摜到岸上的魚,拚命喘氣。
餘光一掃到褲衩獄警,更是直接把自己嗆住、劇烈咳嗽起來。
“??”
褲衩獄警皺眉:“03號!你幹什!”
“對、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布魯斯囁嚅、吞吞吐吐。
“daaddict!”
褲衩獄警惡狠狠罵了一句,又拿槍管照著他幹瘦手臂用力抽了兩下:“給我清醒一點!”
“嘶——哈!”
布魯斯痛呼,然而真感受到疼痛時又感動得連淚花都飛出眼眶。
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
褲衩獄警驚疑不定地停了手。
什情況?
他怎感覺他有點高興?
再朝四周一看——
怎感覺這幫囚犯都有點高興啊?!
這這一定是夢吧!?
唯一不太高興的,隻有小臉冷冷板起的虞黎。
“???”
這個魔鬼怎在夢也不放過他啊!
幾乎是下意識地,褲衩獄警猛一下子舉起雙手、仔細探查。
他他洗手了嗎?
虞黎蹙眉,似乎想說什。
褲衩獄警一個激靈,主動跳出囚室,梗著脖子,厲聲打斷:“不用你催!我知道洗手!”
他怒氣衝衝,蹬蹬蹬走遠,那架勢差點將整座監獄踩塌。
囚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頭不管消亡沒消亡的囚犯都一肚子話想說——然而根本沒有那樣的機會。
虞黎哼一聲:“他憑什睡得那好?”都睡糊塗了!
又問:“看見了嗎?”
“?”
看見什?
“嗯。”鬱離單手把鬆散的發絲抓到腦後、露出一雙漂亮的眼。“控製器在他腰間,來福槍掛在他左臂。”
虞黎終於有幾分滿意,“你來搶他腰間控製器。”
“好。”鬱離十分聽話。
“?”
什玩意?
眾人像呆鵝似的瞪眼張嘴。
虞黎繼續吩咐:
“小弟,你去搶他的來福槍。”
“啊?”
肖迪一臉懵逼。
“盒飯,你負責把他打暈。”
“啊??”
何凡跟肖迪對臉懵逼。
“記住,能不能搶到槍和控製器不重要,但必須確保他不能發動這兩樣來對付我們。”
啊???
她、她這是
虞黎語速很快,對何凡叮囑:“你要在三秒內將他打暈,不給他呼救的機會。”
她她居然真的是想要對獄警動手!
“不、不、這”
即便下過三次副本,何凡依舊不知道該從哪辯駁。
這越獄計劃是不是太他嗎簡單粗暴了點啊!
他覺得他們必須得從長計議才行啊!
然而,下一秒——
“咚、咚、咚、咚”
褲衩獄警的大嗓門遙遙傳進來:“我洗手了!三遍!”
虞黎滿意點頭,嗓音柔柔:“進來吧。”
嗓音柔柔?
她心情什時候這好了?
等等
她說的該是這句台詞嗎?
褲衩獄警滿臉狐疑站到她麵前,就見眼前漂亮女孩子忽然輕輕歎口氣:“請代我向你的鼻子致以最真誠的歉意。”
“?”
褲衩獄警瞪著眼,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
然而,下一秒——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忽然踮起腳尖。
“咚——”
一拳把他本就被砸進臉的鼻梁再往送了一公分。
“嘶——啊———”
褲衩獄警的痛呼還卡在嗓子眼,腰間的控製器和來福槍就同時被一前一後地拽住。
隨即——
“咚——”
有人照著他後腦重重錘了一拳。
褲衩獄警:“?”
囚室內靜了一秒。
“臥槽?”
何凡不敢置信。
“失誤!失誤失誤!絕壁是失誤!”
“咚———”
他重重地、照著褲衩獄警後腦又來了一拳。
褲衩獄警:“??”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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