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onus?
誰啊?
眼前的青年那從容、那優雅、禮數那周全恐怕比英國最上流的貴族還要紳士。
但這可是人稱“惡魔島”的監獄啊。
渾身隱在漆黑警服中的獄警愣住了,有些懵比。
“哢噠——”
清脆的聲響猛一下子叫他回過神。
就見眼前優雅漂亮的年輕人不知什時候、更不知從哪摸出一隻打火機。
橙色火光很亮。
但不如他的眼亮。
因此,被點燃的香煙即便閃起紅光依舊顯得暗淡。
隻柔柔地,映亮他陰柔精致的麵龐,和盛滿細碎星光的眼。
白煙繚繞向上,又很快模糊了星光。
“你在alcatra幹多久了?”
他問。
他的嗓音溫和、語氣文雅,獄警握住槍的手下意識鬆了鬆:“有、有兩年了”
鬱離笑了一聲,輕輕一撣煙灰:“那你不認識我很正常。”
很很正常嗎?
“我是典獄長先生的朋友。”
鬱離眯起眼,揚手扔掉指尖的半支煙。
煙頭兀自閃著紅光,紅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圓的拋物線——最終落進敞開著的垃圾桶。
獄警目光追著這半支煙,在煙頭落地的一瞬間,跟著發出一聲:“咕嘟——”
不知怎地,他喉嚨幹澀、緊張得直吞口水。
結結巴巴:“原、原來是典獄長先生的朋友啊”
“那你、您您怎到這兒來了?”
“有、有預約嗎?”
“我隻是隨便看看。”
鬱離似乎有些為難:“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
“不、不”
獄警用力擺手,麵罩之下的臉憋得通紅:“怎怎會呢?是、是我沒搞清楚情況”
他吞吞吐吐、越說越無地自容,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關係。”
鬱離很寬容地原諒他。
將帽子戴上——禮帽寬大的帽簷投下陰影,籠住他陰柔精致的臉。
漂亮的年輕人輕輕笑了,牙齒在陰影中愈顯雪白:“那我就先告辭了。”
“典獄長的辦公室——在-13層,對吧?”
“對對!”
熱心的獄警急急上前兩步——被鬱離禮貌的“不用麻煩,我自己過去就行。”阻止。
他太甘願地站住腳步。
站得直直的、一直望著他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嘖!”獄警愈發遺憾,“chronus先生真是太氣了!”
下回說什也得送送他才行啊!
獄警搖頭、歎氣、擰過身——
對上026號囚室中六雙震驚得幾乎瞪出來、砸在地上的碩大瞳孔。
這、這幫囚犯這是
漸漸地,一股陰涼的寒氣順著他尾椎一點點爬上來。
不不對
他剛才怎像中了邪似的覺得那個chronus說得什都對?
堂堂一個獄警竟然還跟一個囚犯聊起來了!
chronus他他嗎的到底是誰啊?
典獄長的朋友?
典獄長先生有連他辦公室在哪都不知道的朋友嗎?
更何況
他們典獄長連人都不是有個屁的朋友啊!
“臥槽!?”
“該死!該死的詭計多端的囚犯!”
獄警握緊手槍、快步朝鬱離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026號囚室再次變得靜悄悄。
頭六個囚犯、目瞪口呆,誰也說不出話。
這一晚上越獄、被抓、逃亡、回到囚室合著越了個寂寞!
“凡、凡哥”
肖迪戳了戳何凡的手臂。
何凡“嘖”一聲,一巴掌呼過去:“別他媽煩老子!”
肖迪捂住臉:“但、但是”
“何凡?”
何凡手臂暗色山海刺青一閃一閃。
頭傳來怒喝:
“你他嗎是誰老子?!”
“”
“????”
何凡欲哭無淚:
“艾、艾隊長”
“我不是說你”
-
“不是我說,再也找不到一隻貓能比我更熟悉alcatra!”
“囚房的柵欄對我來說什也算不上,隻要我想,隨隨便便就能鑽出來!”
“實話告訴你們”
“閉嘴!”
即便還掛在天花板上,段燼還是空出一隻手,扯下小貓的囚服一把塞進它嘴,堵住它的聲音。
“唔唔唔唔!”
小貓大聲抗議。
“就是這。”
“段燼,下去。”
虞黎脆聲指揮。
借由巡邏獄警走開的空蕩,二人一貓終於又回歸地麵、進入前方囚室。
“呸、呸呸!”
小貓吐出囚服、甩在背上,齜牙咧嘴剛想罵人,又一下子愣住:“這這好像沒人。”
它頓時把要找段燼算賬的事忘在腦後,笑得麵目猙獰:
“那咱們就趁此機會把鑰匙偷征用走!”
“才不要!”
虞黎蹙眉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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