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開什玩笑啊!
已然是一身高開叉旗袍,神情嚴肅地站在擂台上的小霞,看著麵前那個仍然保持著九十度彎腰的姿勢,恭恭敬敬的不曾動彈的少年。
挑高了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
場外已經有人坐不住的開始議論,不多會兒便是一片開水般的沸沸揚揚。站在場外的裁判此時也是摸不著頭腦。
畢竟在剛喊完比賽開始,選手們相互報上名號見過禮——其中一方就宣布棄權投降的也不是沒有!
隻是那大多是作假了的場次。
被收買者大多也不會這次,上趕著給花了錢買票的觀眾大老爺們找罵。
在最最有看頭的決出冠軍的擂台上,發生這種令人頗覺乏味掃興的事,可是遭了大殃誒!被震撼到的裁判,默默地瞅了眼場內值得稱道的,尺寸頗為壯觀的電子熒幕條,上麵循環滾動播放著的大字——
‘激動人心之夜!冠軍守擂賽!!!’
以及底下小小的一行騷氣綠的,讓讚助商金主爸爸以及各路領導們分外滿意,能聯想到小錢錢的小廣告‘買定離手押對寶,一夜暴富不是夢!’
誒,所以說,咋就攤上這一位小少爺了呢。
欲哭無淚的站在一邊。
老老實實的遵循著在兩位選手雙雙確認勝負(昏死過去的算自動棄權,被壓製住超過三分鍾的也算敗者)之前,不得做任何幹預比賽結果行為的裁判,表示自己是真真為難到家了。
武道場上來秀什恩愛,玩什禮讓!
現在不差錢的小少爺們追人的方式都這獨特了嗎?清新自然不做作絲毫沒有金錢的銅臭味——可怎就他媽完完全全斷了別人的財路啊!!
而此時台上的兩位當事人卻是意外的平靜。
一個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失望。
一個努力保持著腿肚子不打顫。
“你說你——”平靜到讓人隱隱有些不安的語調,輕易地使人聯想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以窺少女神色,名為鬱離的少年,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再度重申了一遍自己剛剛激起千層浪的那句話來:“對、對不起——我要棄權!
“我這次參賽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麵前同你道歉來的!”
小霞看著眼前言辭懇切,麵容略帶了些忐忑的少年,並沒有打算回憶出什東西來。
‘開什玩笑!在這種需要雙方堵上榮譽,全力以赴的地方。’
她這想著。
現實中,也是無比耿直的微抬下巴,衝著對麵那個仍在等她回應的家夥,斬釘截鐵鏗鏘有力:“我讓你棄權了嗎——給我站直咯好好打!”
簡直n到沒朋友!!!
旁邊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吹起口哨來。
‘霞姐威武!!’
還附帶了這樣春心蕩漾的喊。
咳咳。
顯然被少女出乎意料的反應梗到喉嚨管的少年,猝不及防咳嗽了起來。
在一旁幹脆的就近嗑上瓜子津津有味看起戲的裁判,隱隱‘嘖嘖這對涼了涼了’了的八卦目光中,憋紅了眼,有些局促的直起身。
誒喲,這位小哥是真聽話。
磕完一包瓜子頗有些意猶未盡的裁判,順帶開始掃起了擂台。
‘反正看樣子這兩位一時半會兒還打不起來。’
有機靈的小商販見縫插針的開始在觀眾席上兜售起各式小玩意兒來:“爆米花~新鮮出爐的爆米花有人要嗎~看戲的上乘之選!”
而在另一頭遙遠的關東大陸。
難得沒泡在美容院或是各色娛樂場所的華藍三姐妹,正一人一張麵膜,‘麵無人色’的看著‘上屆冠軍家屬特權之一’的現場直播。
“要知道,武道會可是個嚴肅的場合,選手們之間賭上各自信念揮灑汗血與血淚的拚搏,也並不是能夠隨意讓人流露視頻影像,觀看評論之類的耍猴戲啊。”莫名擔當起規則解說的菖蒲一把扯下麵膜,拿手肘懟了一把癱在一旁幾乎快活的快昏睡過去的姐妹。
“喂!”
她按下一朝被驚醒惱羞成怒的牡丹反擊的手刀。
指著屏幕中被攝像大哥偏愛而持續了好幾秒麵部特寫的少年人的臉,用驚訝到隱隱破音的嗓子喊道:“這不是九年前那個被小霞打敗後惱羞成怒好賴不分的那個混小子嗎!!”
“誒!!——”忽的卸了力道的牡丹急急轉頭,險些扭了脖子。
而在一旁老神在在的捧著杯熱茶微笑的大姐櫻花,則一如既往感慨著哎呀呀小霞的鏡頭可真少啊,這樣完全不需要在意的細節。
至於電視畫麵中某個有些眼熟的讓人手癢的混蛋小子?
嘛,自然有她們家小妹自己上手收拾。
而此刻被自家姐姐們念叨著的妹小霞,也很好的回應了大姐櫻花的期待,在少年無論如何都不肯動作的情況下隨意的喊了一聲‘注意了,你不進攻那我就不氣啦!’之後便三步做兩步的提起以手做刃。
好一個先聲奪人!
已經被亂七八糟的前情展開給磨得沒脾性的講解,忽的便如同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激情開講,無語尬吹。
觀眾們也不是瞎的,當然看得出這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開戰信號而已,對莫名激動開腔的主持人分外一致的表示尷尬,一時間場麵居然保持了之前的靜默。
不過既然已經開打,不是無疾而終的結果便已經算很好了。
知足的觀眾們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各自的板凳,架在對家支持者粉絲脖子上的刀、匕首一類的利器也幹脆的收回,真是一個相當和諧的畫麵!
台上。
一味躲閃的少年和招式淩厲步步逼近的少女,形成了一個幾乎無解的惡性循環,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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