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垠的靈力瘋狂湧入溫儀的體內,她浮在半空中,足下是洶湧變幻的相遇,耳畔傳來一陣陣令人心煩意亂的低語。
溫儀的無情殺戮劍和有情道的桃花陣還未釋放出來便感應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自己頭頂。
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駁雜靈力發了瘋似的衝進溫儀的身體,她感覺到一股撕扯的疼痛傳遍全身,整個氣息全部被打亂了。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溫儀還是無法適應,她嘶聲質問,“你們究竟是誰?!”
恍惚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溫儀頭頂炸響,“天道。”
那聲音仿佛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隻是聽到溫儀便感覺到頭疼腦脹,她深吸一口氣,一邊阻擋湧入體內的駁雜靈氣,一邊在足下湧現屍山血海,厲聲道:“顯形!”
話音一落,一張張恐怖的醜陋的臉突兀的出現在中洲上空。
溫儀看著那些臉瞬間明白過來,他們就是當年沈遇請下來的神明。
“狗屁的天道,所謂的天道不應該遵循萬事萬物,自有因果嗎?你們卻吸納著的靈氣和福氣,隻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長一點。”猩紅的屍山血海瞬間綿延數百萬,整個天空染成一片紅色,一道道銳利的劍芒從血海中噴湧而出,銳利的殺氣直衝雲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些人影在溫儀眼前晃動,令她頭暈目眩,“你們既然選擇成了仙,吸收了中洲的靈氣,那就應該福澤大地,而不是爭奪修仙界的靈氣和福運。“
聽到溫儀的聲音,那些怪物聲音低沉,“隻要度過了那一場劫難,你也可以成為天道,你也有資格加入我們分享這天下的山河。”
他們的聲音縹緲中帶著悲憫的味道,卻讓溫儀覺得無比惡心,“這些都是你們自私的想法罷了,你們有問過中州的人願意被你們吸納這些能力嗎?
有問過那些為了得道飛升,舍棄了所有的一切的修士嗎?
你們憑什不問自取?
你們就是一群賊,貪生怕死,覬覦中州靈力的賊!”
不問自取是為偷,這群所謂的天道,不過是一群超越了生死卻貪生怕死的怪物罷了。
作為上一世因為這個原因而飛升失敗的人,溫儀極其痛恨他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那圍繞在溫儀身側伺機而動的十一個所謂的天道怪物,並沒有因為溫儀的話而生氣。
他們沒有必要生氣,溫儀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你隻有一個選擇渡過這個劫難,成為我們或者變成我們的食物。”
話音一落,凝在溫儀頭頂上的飛升劫雷鋪天蓋地而來,帶著毀滅的架勢似乎要將她撕成碎片。
屍山血海飛出的殺氣凝結成為一個黑紅交織的屏障,抵擋住了從天而降的劫雷,卻無法抵擋住那十一個比溫儀更強的怪物的侵蝕。
恐怖的雷電劈在溫儀的身上,她感覺到身體一陣麻木,整個靈魂傳來一種撕裂的疼痛。
數萬道爆裂的劫雷鋪天蓋地而來,慘白的電光照亮了整個中州。
所有人都抬頭仰望被雷電密布的蒼穹。
那蒼穹之上,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仙氣少女正處在雷暴當中。
“是小師妹她要度飛升的劫。”林意濃仰望蒼穹,那劫雷不僅劈在溫儀身上,更像是劈在她的心頭,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被關進來的這段日子,柳新辭將他當初聽到的那些話全部告訴了林意濃。
林意濃又好氣又好笑。
她一直以為柳新辭不滿意自己領導縹緲幻府故而處處針對自己,可那真正的原因令她覺得十分的荒誕。
“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知何時出現的謝謙一手抓住林意濃,另一隻手抓住柳新辭,還不忘帶走江懷玉。
謝謙身形一閃,直接回到了縹緲幻府。
林意濃看著突然出現的謝謙眼睛危險的眯起,“你當真是我的五師弟?”
“師姐願意將我當作五師弟也好,願意將我當作風間月也罷,隻要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並非為了危害修仙界或者縹緲幻府就行。”至於其他的謝謙不想多言,尤其是現在的情況。
他三言兩語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知林意濃和柳新辭,讓他們不要多心。
“太子殿下和扶風他們打起來了。”大乘境高手之間的爭鬥不是他們這個境界能參與敢參與的。
在抱月隱宗的這段日子林意濃一直在複盤,從溫儀開始認真修行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慢慢的猜出了謝謙的身份。
“我知道。”謝謙的聲音波瀾不驚,“我的首要任務是將你們從抱月隱宗救出來,然後安全之處再去幫太子殿下對付扶風,這位老朋友我熟悉的很,他的弱點和優勢我也了然指掌。”
對於如何對付扶風,謝謙其實早已經有了計劃,雖然扶風和魔族有勾結有交易,但是修仙界也不是那般不堪一擊的地方。
“你們的事情我無法參與也沒辦法摻合,我能做的事情便是統領,縹緲幻府幫助其他宗門驅除魔族之人。”危急關頭,林意濃也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告訴謝謙,“魔族有三個大乘境高手,他們也準備在渡飛升之劫,不知他們聽到了什消息,認為隻要吞噬了小師妹,便能成功飛升因此和扶風有了交易。”
溫儀閉關的這段時間沈遇將整個魔族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遍。
他們想趁機讓溫儀和沈遇同時隕落,從此以後魔族便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修仙界,甚至可以將修士趕盡殺絕。
“雖然魔族敵對修仙界,但是扶風和他們也不是牢不可破的關係。”作為一個陰謀家,謝謙怎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魔族猖獗呢?
這一千年扶風在謀劃飛升的事情,謝謙則是在謀劃如何能讓魔族徹底毀滅。
千年的算計如今已經成型,隻要一個契機他便能管整個修仙界一個清明。
“我知道你心機深沉,算力頂厚,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完全控製的。”林意濃深深地看著這位小師弟,“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
聽到這句話,謝謙微微一笑,他轉身朝封印月華的地方走去。
“你不是說要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嗎?你現在立功的機會來了。”謝謙雙手結印解開了月華的封印,“走吧,我們應該蕩平魔界了。”
魔界傾巢而出,他們的防備正是最弱的時候。
謝謙遵照沈遇的命令帶著月華前往魔界誅殺妖魔。
伴隨一陣隆隆的轟鳴聲,大地龜裂出一個恐怖的裂縫。
那裂縫越扯越大,傾刻間形成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深淵。
深淵底部,月華晃動手由星光凝結而成的鐵鎖,“風間月,你真是個小人,就算做戲給扶風看也不至於真的用星光所念把我給困在這吧!”
那日謝謙和月華劇烈並非因為個人恩怨和立場問題,而是兩人聯手和扶風唱了一曲戲。
“做戲要做全套,扶風又不是傻子。”謝謙從虛空抓出一把扇子輕輕的扇了扇,他身上縹緲幻府長老的服飾瞬間變成千年前世泗水國國師的官服。
月華冷哼一聲從深淵跳出來,他虛空一抓,手瞬間出現一本薄薄的,散發著透明光點的書。
那書隻有兩頁,卻仿佛承載了整個世間的知識。
......
抱月隱宗上空,無情殺戮劍的劍意幾乎要將扶風壓得喘不過氣來。
哪怕有三個大乘境魔族高手相助,他還是低估了沈遇的力量。
一道道影子手持各種武器圍住沈遇。
沈遇不慌不忙,足下屍山血海召喚出一具具死在他手下的亡靈,這些人是他的傀儡,也是他的力量之源。
“扶風。”手持乾元仙劍的沈遇冷冷的看著年近古稀的昔日屬下,緩慢的開口:“我想知道是什原因讓你走到了這一步?”
扶風定定的看著沈遇,“殿下,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楚的,如今你我立場不同,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腦海中浮現出當初跟隨沈逸的記憶。
沈遇雖然話不多,但是對他們這些屬下非常不錯。
風間月,沉水,月華包括扶風都曾心甘情願的追隨他。
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已經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得清楚的了。
“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沈遇持劍而立,“隻要你現在與我聯手,像千年前一樣追隨我一樣除魔衛道,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殿下不覺得自己說這番話很可笑嗎?我既然選擇走了這條路便已經做好了眾叛親離,被整個修仙界唾棄的準備了。”扶風手持長劍:
“殿下,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盡管你有不幸的童年,但是你卻有一批真正追隨你的人。
當年我之所以篡改泗水國的曆史,隻是因為我嫉妒你,對此我很抱歉,但是一點都不後悔。”
見對方毫無悔意,沈遇長劍一劃,洶湧澎湃的殺氣如同脫離了鐵球籠的猛獸,衝向扶風和其他三個大乘境高手。
大乘境鬥法,整個修仙界瞬間地動山搖。
刺目的靈光交織在一起,沈遇以一敵四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就在扶風即將逼迫沈遇,將其送上祭壇之時一道長槍劃破了由影子凝結而成的禁錮陣法。
“太子殿下沉水來遲了!”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沉水以及神戰遺跡他率領的那些變成了鬼魂的軍隊。
......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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