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預產期還有三的一個夜晚,悠然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下身一陣疼痛,緊接著好像有什濕漉漉的東西流出來,她摸索著打開床頭燈,伸手一摸,竟然是鮮紅的血……
她的心瞬間一驚,知道寶寶提前發動了,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汪汪汪!”
一直睡在她房間門口的奇奇聽到了動靜,開始狂躁不安的拿爪子扒拉著門,緊張的大叫著。
住在隔壁房間的顧北城也聽到了聲音,匆匆套起一條長褲,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趕緊趕了過來,敲著門:“怎了,悠然,你還好吧,出什事?”
“顧北城,我……我肚子好痛,應該是寶寶提前發動了,痛死我了……”
悠然雙手抱著肚子,痛得滿頭大汗,連話都不清楚了,就坐在床沿,無法讓自己走動。
昏暗的房間,彌漫著血腥味,猶如是地獄一樣,讓她備受折磨。
都女人生孩子,相當於是闖鬼門關,闖得過去,就是新生,闖不過去,那就是死亡。
顧北城敲了半門,見悠然還是沒來開,麵也沒有太多聲響,估計寫情況不妙,趕緊使勁全身的力氣,將門撞開。
撞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悠然癱軟的坐上,臉色慘白如蠟,棕色木地板上,全是鮮紅色的血……
“妹妹!”
顧北城隻覺得大腦一陣空白,不好的記憶襲擊了他,讓他渾身發冷。
想當初,他們的母親,也是在生悠然的時候,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難道曆史又要重演了嗎?
不不不,不會的,也不可以,他顧北城一定不會讓曆史重演!
沒有太多的猶豫,顧北城背起已經疼得昏迷的顧悠然,往最近的一家產科醫院狂奔而去。
這家產科醫院屬於鎮上的診所,醫療條件並不算好,醫生一看到悠然這情況,也被嚇了一大跳,慌了神了。
“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救她,救她的孩子,大人和孩若是出事,我要你們醫院所有人陪葬!”
顧北城急躁的抓住醫生的衣領,幾乎是用吼的態度朝醫生吼道。
悠然是他花了整整二十一年找回來的妹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父親母親付出生命保全下來的孩子,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無法與地下的父親母親交待,他自己也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你……你冷靜一點,我們能保住,肯定會盡力保住,但是看產婦的情況,並不太好,出了這多血,不管是順產還是剖宮,風險都是極高的,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將情況得很嚴重,也不給顧北城多話的機會,推著悠然進了產房。
生,還是死,真的隻能聽由命,看老的意思。
國外的醫院,一般主張順產,悠然之前也希望自己能順產,最好是在家的浴缸嚐試水中分娩。
隻可惜,不遂人願,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誰也沒料到情況會如此的凶險。
現在別是水中分娩了,就是大人能不能保住,都是個未知數……
顧北城站在醫院的走廊出,麵色冰冷嚴肅,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整個人陷入絕望的狀態。
他想起二十一年前,他剛滿十歲,家庭遭遇了變故,一家人為了躲避心狠的仇家,東躲西藏,母親那時候懷著悠然,快要臨盆。
也是在盛夏的一個夜晚,流了很多血,被父親緊急送往附近的產科醫院進行分娩。
他一個人待在破爛不堪的廉租房內,等待寫父親母親與妹妹的回歸。
等了一一夜吧,誰都沒有等到,隻等到了父親的一通電話,電話碼頭是父親急促又緊張的聲音,讓他快點逃命,並且一定要找到妹妹……
父親的話還沒有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槍聲,他的世界,也跟著黑暗起來。
十歲的他,隻穿了一件洗得發舊的短袖短褲,身無分文,牢記著父親的話,拚了命的逃,最終成了一個混混,隻要能活下去,什都願意幹的混混。
一步一步,走到今的位置,做過很多壞事,也做過不少好事,名聲出去威震四方,令人聞風喪膽,風光無限,但始終沒有忘記父親的臨終遺言……找到妹妹。
他不止一次的前往妹妹出生的那家產科醫院,再三詢問,得出的結論都是,母親死於難產,妹妹也沒活過來,一出生就夭折了。
他不相信,大鬧過醫院好幾次,也始終沒有放棄過調查,因為他記得父親的話,如果妹妹真的夭折了,父親怎還會讓他找到妹妹呢?
那樣的狀況下,可能出現的情況太多太多了,比如妹妹被偷孩子的人抱走了,或者被別的人家抱錯了,甚至被仇家滅口了……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她隻是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什都不懂,所以他找起來才會那的吃力。
可是老總算待他顧家不薄,即使在那樣艱難的狀況下,他終究還是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他也在二十一年後,第一次感覺到了什是“幸福”。
真的真的好害怕,這份“幸福”期限太短,老爺會連本帶利的把這份幸福給他收回去。
不斷的向上蒼祈求,向逝去的父親母親祈求,一定要保佑妹妹和寶寶平安無事,他們都還沒有正式確認過這段“兄妹”關係呢,他還想好好照顧妹妹和寶寶,歹毒的仇家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呢……
中途,手術室的門開了,雙手沾滿了鮮血的醫生連同著助產護士走出來,助產護士的手上拿著一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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