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江小年這個年紀,即使父母理解,不給孩子壓力,也不乏催婚的親戚。他大姨就一直惦記著給他張羅個對象,還奇怪他爸媽怎一點不著急,提了幾次給他介紹對象,他爸媽都不抻茬兒。這次他大姨就直接打給了他,在電話把女方誇的打著燈籠難找,非讓他回秦皇島見見不可。
“大姨,我什情況你也知道,我去相親人家也……”江小年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不去怎知道人家相不中?她前夫是做生意的,聽說離婚官司打的挺漂亮,家產一點沒少分。說白了人家不缺錢,不圖男方條件,就想找個品行好的,結婚以後能好好待她們娘倆。聽大姨的,回來見見,這好的條件,大幾歲就大幾歲,歲數大還知道疼人呢。”
江小年這才知道,敢情這位芳齡三十八的姐姐是位單親媽媽,女兒都上高中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大姨,我知道我條件不好,沒有我挑剔的份,可我……”
他大姨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是我親外甥,我能願意你給人當後爹嗎?這不是條件在這擺著,輪不著咱們挑人家嘛。小年兒,你別嫌姨說話不好聽,你都三十二了,有房沒法住,還有二十多年的貸款要還,再拖下去,你連二婚帶姑娘的都不好找了。”
好家夥!他一個臘月二十三的小生日,一下子給他虛上去三歲,怪不得給他介紹一個三十八的大姐,卻說沒比他大幾歲。
“哎,來了。”江小年煞有其事的揚聲答應了一聲,跟著對還在苦口婆心勸他珍惜帶女兒的單親媽媽的大姨說,“大姨,我上班呢,晚上回去再說吧。”
搪塞著掛了電話,江小年順勢坐在了安全通道的台階上,尋思著怎回絕他大姨的美意。
說實話,他有點怵他大姨,他媽隻是脾氣強勢了些,但明事理,不會胡攪蠻纏,她大姨就是完全的潑辣了,惹著她她能掐腰罵你倆小時不帶重樣的,再給惹她急了那就是哭天搶地的鬧。聽說姐倆從小就不對脾氣,後來因為單位調動,兩家一起從東北遷到河北,當地就剩這一門能常走動的親戚了,姐倆才親厚起來。
江小年正犯著愁,忽聽頭上啪嗒一聲打火機響,循聲一望,老陳正在樓梯上方朝他笑。
江小年倒沒惱羞成怒什的,還打了個哈哈:“哎呀,上班摸魚被老板抓了個現行。”
陳未年也沒有偷聽員工打電話的尷尬窘迫,閑庭漫步似的下了樓,把拿在手的煙和打火機一起遞了過去。
江小年伸手接下,抽出支煙點上,隻抽了一口就咳嗽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換季的緣故,三年沒犯的咽炎又犯了。
陳未年也不吝惜他那名牌西褲,在江小年旁邊坐了下來,一手夾著煙,一手給他拍了拍背。
江小年止住咳嗽,倚在了通道的牆壁上,看著指間緩緩燃燒的煙苦笑:“有房有車有店麵,二婚帶個女兒,跟你條件一樣。”
陳未年用玩笑的口吻道:“我車多房多,除了實體店還投資了幾個收益不錯的小項目,而且我女兒好相處。”
江小年偏頭看他,客觀的評價:“這看還是你條件比較好,不過你有硬傷,你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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