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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改名瓦赫蘭的奧蘭安娜蘇還需要時間來適應。無論是新的身份,還是已經麵目全非的身體,她都需要時間來熟悉。周培毅和葉子離開了她所在的房間,給她留下了足夠多的私人空間。
事實上,今天也才是周培毅再次回到卡斯馬之後,與葉子第一次見麵。卡斯馬需要索菲亞耶芙娜女皇陛下,比周培毅需要葉子更加緊迫急切。
所以你成功見到了你弟弟。
周培毅沉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還是決心要回去,對嗎?
周培毅依然沉默,但還是點頭表示回應。
葉子像小貓一樣伸著懶腰,然後歎了一口氣:嘛,如果我是你,肯定也希望能回家。哪怕隻是吃上家的熱飯,就感覺這些年的辛苦都值得。
卡斯馬的女皇也不滿於現狀嗎?
你也見過了,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齷齪邪惡。
我的世界,在你可能還沒有接觸過的地方,同樣不缺少這種陰暗的角落。
葉子抱著胳膊,倚靠在這房間唯一的窗戶邊。卡斯馬聖帝城的天空相當清冷,遙遠的衛星反射著清冽的月光,天空之中,並沒有任何雲層將其遮擋。
周培毅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真正來到伊洛波的那個晚上,那個他做出選擇,結束克洛萊昂內爾生命的晚上。
也許你是對的,每個世界,每一個由人組成的社會,都會存在這種,陰暗的角落。在這種陰暗滋生的地方,罪惡,私欲,冠冕堂皇地用人性作為借口不斷增長。葉子低垂著頭,輕聲說,你沒有生活在烏托邦。
是啊,我從來沒有生活在烏托邦。人性深處對於同類的惡意,從來都是赤裸的。周培毅平靜地說。
但是,你的世界,一百年前的世界,和現在相比,完全不一樣吧!
周培毅點頭:是,我的世界,我的祖國,經曆過一個世紀的混亂。
我能感受到這種變化,我感受了時代的進步,感受到了你們的世界,你的世界,那種生機和向善。葉子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幾乎隻有她自己能聽到,所以,我才會對我的世界感到絕望。
周培毅敏銳的感官,讓他完整聽清了這句話。
他稍作思考,說道:你的能力,繭中雪,是因為你想逃避嗎?
是啊,我許下的願望,就是想要逃避。想要離開我感到絕望的一切。離開我的母親,離開我的家族,離開這個世界。
葉子一邊說一邊苦笑:我幾乎成功了,不是嗎?我到了你的世界,我學會了你們的語言,我像是出生在那一樣,快樂地活著。但是我最終還是回到了這,然後變得越來越,越來越不能離開。
對不起。周培毅也不知道說些什好,隻能把葉子不得不回來的原因歸咎於自己。
葉子卻搖了頭: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我也真是討厭,好不容易再見到你,你也好不容易再見到你弟弟,我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我快要,快要拿到回家的門票了。你這想。周培毅淡淡說道,而你不得不繼續留在這。所以你感到悲傷,感到寂寞了。
葉子聞言猛地抬起頭,但是想要嘴硬,卻又說不出什話。
她隻好再次抱緊自己的胳膊,別過頭去,不看周培毅:你為什會知道。
如果我回去了,你卻必須留在這。周培毅安靜而誠實地回答道,我也會因為見不到你感到寂寞的。
葉子的臉有些燙,但還是狠狠瞪了周培毅一眼:你把你這些花花腸子收一收,用在拉提夏公主的身上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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