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不由得愣了一下：“您答應得還真是幹脆。”

    “東伊洛波的王國不是獨立的王國，他們的命運本就不在他們自己的手中。”亞格的語氣平靜，“如果卡斯馬有意願支援阿斯特奧，在那建立補給中轉基地是必須的，駐軍也是順理成章的。我們和阿斯特奧，都已經做好了失去他們的準備。”

    “這幹脆，這有誠意，那我們確實可以談下去。”周培毅笑了笑。

    “說說你的第二個條件，不，是卡斯馬女皇的第二個條件。”

    周培毅收起笑容，仔細觀察著孩童騎士這張充滿迷惑性的麵孔，一字一句地說：“陛下需要正統性，騎士團提供的正統性。”

    “她的登基儀式已經得到了地區大主教的祝福。”

    “那遠遠不夠，亞格騎士大人。陛下需要更加明確的，堅定的支持。”周培毅堅決說，“陛下的位置穩固，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才有可能。”

    耶芙娜女皇，在索美羅宮危機中清掃叛逆，斬殺不臣，成為了人丁凋零的卡斯馬皇族中，唯一幸存下來的成年繼承人。她會登基成為卡斯馬的女皇，是一件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她所說的一切，真的都是事實嗎？難道沒有一種可能性，是這位強大的耶芙娜女皇，在索美羅宮殺死了自己的養母，殺死了卡斯馬公認的王位繼承人，還殺死了所有反對她的貴族？

    雖說如果這種猜想屬實，耶芙娜女皇的強大就遠超人們最高的預期，但是這種可能性，真的不存在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在它開花結果之前，所有的“證據”和“解釋”都會成為養分。

    耶芙娜需要更加堅定的支持，才能維持穩固的地位。因為她不僅隻是養女，還殺死了卡斯馬的軍事貴族，即將對著更多的貴族揮舞鐮刀，收割他們的權力、領地與財富。

    亞格很清楚這一點，但他沒有多說什。

    “如果你們的陛下，想要的是和特蕾莎女王同等的地位......我們可以提供，也可以陪你們演一出戲。”他說，“但那需要阿斯特奧特蕾莎女王的同意。”

    阿斯特奧的國王，世世代代都享有一個榮譽稱號。他們是神教騎士團的團長，是神教騎士團最初的保護者，資助人，也是長期以來最為堅定的盟友。

    周培毅所要索取的，是類似的東西：“是，陛下希望神教騎士團，能夠承認卡斯馬的奧爾托派教會，是卡斯馬王國乃至泛卡斯馬地區的最高教會。卡斯馬的教會大主教之上，設立牧首，由教區舉薦，女皇陛下任命，負責管理整個泛卡斯馬地區所有的教區教會。這些，都是阿斯特奧國王所擁有的權力。”

    “我們還是希望你們能先取得特蕾莎女王的同意。”

    “特蕾莎女王沒有選擇，她一定會同意。”周培毅說，“重要的是，您和您的同僚，是否同意？”

    如果亞格代表騎士團在此時此刻點頭，整個奧爾托派所擁有的信徒，所享有的支持，都會分出一大部分到卡斯馬女皇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