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動走後，零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的椅子上，他期盼著王萱忽略他的存在。

    一雙含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零，零感覺全身的秘密都被看光，好像沒有穿衣服，所有被拚接的部位又一次隱隱作痛。

    王萱似笑非笑道：“別緊張嘛！我又不吃人。”接著又恢複麵無表情的高冷範，指著另一張床道：“躺上去。”

    零連連搖頭，努力縮成一團，細長的脖子無論怎使勁也鑽不進胸前，急得零滿頭大汗，一隻秀手捏住零的脖子，好像按下暫停鍵，零的全身立即不能動了。

    王萱自言自語道：“能量轉換器，挺有意思的。”說著還捏了捏，零頓時感覺身體變成了篩子，儲存的源力都泄露了。

    站在旁邊的王萱衣服都被源力吹起來，下身的裙子隱隱被吹飛了一角。天性讓零情不自禁地低頭仔細看，感覺腦後一疼，人便失去了意識。

    王萱厭惡地將零扔到床上，又去手術台旁的手盆仔細清洗手指，連指甲都用手清洗了好幾遍。戴上白色的手套，拿出一把大剪子將零的肚皮劃開。

    失去了皮膚的限製，移植的五髒六腑如同打翻了盆，一股腦地掉了出來，紅的，綠的，黃的都有，五顏六色。

    王萱挑出一節長長的腸子，用手掂量，皺著眉頭道：“真的？”她的視線轉移到零胸腔不停跳動的心髒，血管密布，猶豫著要不要下刀。

    蔡雕空悠然轉醒，一掉頭，看見了被剖膛破肚的零，身體詭異地躺在床上。傷口也沒有流血。

    蔡雕空暈了過去，不是被嚇得，他殺人絕不在少數，即使喪失了記憶，本能仍然不會讓他恐懼。他是被活活惡心倒的。

    王萱連頭都沒回，她聽見蔡雕空倒在床上，嘴角掛起一絲微笑，隱隱間有著小女孩的得意。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妥，哪怕房間內沒有別人，她仍然戴上口罩。隨意地將幾個管子接在零的身體上，向他軀體提供氧氣以及營養物質，就丟下不管了。

    坐在操控台上，匆匆地記下了幾個實驗數據，然後開始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一整天的科研時間，王萱能走神好幾次。

    一陣刺耳的通話鈴聲將她驚醒，她看著來電號碼遲疑了一會，才接通。

    “王萱，你還好嗎？”一個滿腹經綸的老者身著華服站在屏幕，問候道。

    王萱雙目沒有焦距，似乎靈魂還在從遠處趕回，大腦放空的時間太長，一時間沒有回神，隻是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華服老者微怒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王萱的眼睛中漸漸恢複光彩，不屑地望了一眼屏幕，拖住按鈕，將視頻通話轉為語音通話：“丞相大人，有話快說，我還有實驗沒有做完。想必你也身負重任，沒有時間閑聊。”

    丞相冷哼了兩聲道：“上帝大腦計劃中的聯絡管你做得怎樣了？”

    “材料不全，經費不足，沒有成果。”王萱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

    丞相不滿道：“你之前表示要自己尋找材料，如今又拿不出實驗成果，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