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去人民醫院拷貝監控錄像的時候,任遠飛在辦公室給簡丹打了一個電話,想要約她再次麵談一番。
他想,對於一個心思縝密細膩的聰明女人來說,如果有哪個男人單方麵對她陷入了癡迷模式,她應該或多或少會有所感覺。
所以,這個問題或許可以直接找她要答案。
簡丹在電話告訴任遠飛,她正在一位高端麵料供應商那采購麵料,暫時沒空跟他見麵。
“我要吃了晚飯才會回來,任隊長,如果你不急的話我們等到晚上再見麵吧?”
“行,那你看晚上在哪見麵比較方便?”
“就在上回咱們聊過天的那家酒吧吧。那離我家近,我停好車步行過去一般十分鍾就夠了。”
“可以,那你晚上幾點能到?”
“如果路上不堵車的話,八點半左右吧。”
“好,那到時候見。”
晚上八點半,任遠飛開車來到酒吧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簡丹獨自一人沿著梧桐夾道走過來。
她穿著一件純白的洋裝,剪裁精巧,手工精細,麵料彈性極佳,穿起來十分熨帖身材,完美地勾勒出全身溫柔起伏的線條。
一頭濃密的長鬈發隨著清涼晚風在身後輕舞飛揚,宛如無數黑蝴蝶在風中翩翩起舞。
夜色深黑,路燈昏黃,梧桐白日稠碧如繪的樹蔭都變成了水墨畫,她一襲白衣緩緩行來,肌膚剔透,裙袂翩飛,宛如畫中仙。
簡丹走進酒吧時,所有人的眼睛都像鐮刀一樣將她的美色收割。
陪著她一同進來的任遠飛,能鮮明感受到許多男向他投射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酒保jack也衝他意味深長地眨了一下眼睛。
顯然他們都誤會他是大美人的護花使者,卻全然不知真相其實謬之千。
服務員把兩人點好的酒水送上桌後,簡丹似笑非笑地看著任遠飛柔聲詢問起來。
“任隊長,記得上回在這你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今晚有沒有什新故事要講給我聽呢?”
任遠飛忽然明白了簡丹今晚約他在這見麵的原因。她顯然有些好奇警方在孫萬一案中查到的情況,所以含蓄地詢問他有沒有新故事。
略一思索,他覺得不妨這樣跟她“間接溝通”一下。
“的確有一個新故事,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說。如果你聽著聽著忽然不想聽了,也可以隨時打斷我。”
“洗耳恭聽。”
“很久以前,有位男教師在一所中學教書。表麵上,他是一位道貌岸然的政治老師;實際上,他卻是一個衣冠禽獸;把老師的權威變成淫威,私下侵犯未成年的女學生。在長達三年的時間,他一共侵犯了十三個女生。後來,有個女生勇敢地反抗了他的暴行,導致他不慎摔出三樓辦公室的窗口,摔成了下半身癱瘓。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簡丹靜靜地諦聽著任遠飛的講述,眉眼間波瀾不興,仿佛真的就隻是在聽一個與自己全然無關的故事。
然而,她的心底卻是波濤洶湧:孫萬當年居然“欺負”了十三個女生,受害人有這多,這個混蛋真是下一百次地獄都不夠啊!
“後來呢?”
“後來,這個禽獸老師突然被人殺了。警方相信他的遇害肯定和他當年造的孽有關。十三名被他侵犯過的女生都具備殺人動機,都要一一調查。雖然他的死是罪有應得,但是法律絕不允許私刑的存在。他再壞再渣也隻能由法律來製裁他,任何人都無權直接殺死他報仇。”
“但是法律在這方麵好像無能為力吧?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多年,就算當年的受害女生站出來指證他,也隻是一麵之辭,沒有任何證據了。”
“的確如此,控訴他人性侵是很嚴重的罪名,必須要有證據的,如果沒有證據就無法證實罪行的存在。如果當年那些受害女生能勇敢一點,第一時間站出來報案,他就絕不可能逃脫法網。當然,她們彼時的做法我也能夠理解,畢竟都隻是十四五歲的小女生,膽怯害怕很正常。歸根結底還是那個禽獸老師太爛太渣了,利用自己老師的身份與威嚴欺負未成年學生。”
“雖然是法律無法證明的罪行,但對於受害人來說,她們很清楚地知道罪行存在。所以,她們想要自己親手報仇也很正常了。”
“這種做法情理能容,法理難容。”
默然片刻後,簡丹一聲輕歎:“任隊長,這個故事也很不和諧呢,聽起來真是負能量爆棚。”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