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嗎?”
夏油傑喃喃出聲,心中略微有些不適地,揣摩著壁畫上所繪製的生物,是否能夠被稱之為「人」。
石板因年歲的風化斑駁不清,內容的輪廓卻依舊清晰可辨,對於「造人」這一主題的步驟明了。
燒瓶中滲滿了叫不出名來的液體,不難看出它們出自放在一旁的,根係怪異的草藥。
草藥的脈絡恰似人體的經脈,接連著滴管中有白色,與紅色混雜至一起的膿液供應。
赤身裸體的男女,就像是從粘稠蠕動中的泥灶塑形出來的肉塊。由某種乳白色的絲狀物,稠粘在燒瓶的底部,不得離開。
最初隻在意了,這幅作品是否具有詛咒性質。這是咒術師的通病,以咒力認人,認事。
被「規則」束縛地切斷捷徑後,才倏然發現,這種東西,這種東西,這種東西,這種東西這種東西這種東西,怎能夠,怎能夠……
夏油傑的眼珠沿著圖示的順序移動著,在遠超他視野範圍的畫作上飛快挪移著,似是要將這一一的步驟,刻印進大腦的皮層內。
他好像看到自己的喉管處冒出了一顆顆淡黃色的顆粒,那些顆粒向上擁擠迸發著,渴望著破開表皮與黏膜的桎梏。
無可抑製的反胃感,和想要嘔吐的衝動愈發強烈。比吞吃咒靈球的味覺刺激,更叫人難以接受。
夏油傑沒忍住地,捂嘴,彎下了腰。
忽得,角井優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打斷了這一切:“是啊。”
他笑著,還是不合時宜地隨和溫潤,在沒人反應過來他在應答什前,自己做出了解釋,角井優二:“如果你問得是,它們符不符合規則第五條中的「人」的定義,那我能夠更明確地告訴你。”
“是的,它們是人類。直立行走,體征對稱,男女差異。必要的條件都是符合了不是嗎?所以夏油君,我能這樣叫你嗎?夏油君。”
接著角井優二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半點沒有這會顛覆之前所設立形象的心虛,語帶強勢道:“夏油君,所以,這件展品是安全的。”
一時半會,在場的氣氛堪稱落針可聞。
還在和宿儺嘀嘀咕咕的五條悟,發現了摯友臉色的差勁,剛想不悅地上來質問兩句,被難得主動的宿儺,抬手擋了下來。
五條悟止步,將困惑的視線投注到宿儺身上。
宿儺輕輕地歪側過頭……一陣過後,她不置可否地驚訝了一下,撲哧的笑意像是要從胸膛中跳出。
但宿儺忍住了,隻是輕扯動嘴角,就對著這個總在有意無意向著自己搭話的男生說道:“去看看吧,你不是有朋友一起,在別的展區嗎?”
不知是達成了什樣的共識,角井優二也笑道:“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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