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陳老師是什時候來的啊？”喝著薑湯，千芊裝作不經意提起。

    阿婆喝了一口湯，思考了一會，有些不確定：“應該是五年，啊，不對，可能四年。唔，應該是快五年前來的吧。那時候咱們村子什都沒有，什火車站山路都沒有修，我們上下山都要爬繩索下去，好幾家人都摔了，還好沒人死。”

    阿婆明顯歪題了，但千芊還是十分耐心的聽著她繼續講。阿婆撓了撓頭，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那個時候村的娃娃們要上學真的是太難了，要跟著爸爸媽媽吊繩索，要就住到外麵的學校不回來了。但是還是咱們政府好啊，出資給我們修路，火車站也建到村子附近了。村子出行方便了，往外走的人也少了。有好心人來給我們捐獻學校，但是咱們沒有老師啊。”

    “但現在都好起來了，咱們這生活條件都有很大改善了。”千芊和阿婆拉近距離。

    阿婆對千芊的態度更加和善了，上了年紀一些的老人總是會絮絮叨叨，也十分自然的說出了不少千芊想要了解的事情。

    “每個月那點錢，老師們都生活不了，熬走了一個又一個，不過城的娃娃們每年都有來支教的，孩子們學習也不比外麵差了。陳老師就是那個時候來的，她和其他城娃娃們不一樣，她的歲數更大一些，也更成熟一些，別的娃娃要和家定時聯係滿一年就走了。但是她不一樣，她好像沒有人能聯係，也沒有走，對孩子都很有耐心教的也好，甚至還能教咱們在外麵上高中的孩子呢。”

    陳茹，竟然已經到這快五年了，她是什樣的心情到這的呢？“陳老師，一直沒有想要回去嗎？”

    阿婆聊了半天，終於有些警醒起來，千芊一直十分關心陳茹，不像才見麵沒有多久的陌生人，她坐直了身體眼神鋒利：“你對陳老師真的很感興趣啊？”

    千芊淺笑，從容的解釋：“我以前是在國外讀書的，那個時候有一個男朋友是學數學的，有一天他很興奮的對我說我們國家出了解三大猜想之一的數學家。他作為華國人也是十分自豪，經常和我講數學家的相關事情，這位數學家的長相和名字都刻在我腦海了。”

    阿婆活了這多年，腦子也不笨，見得東西太多了，很快理解了千芊的意思：“你是說，陳老師和那個數學家有關？”

    “那位數學家就叫陳茹，和陳老師長的很像，也是同齡的。之前銷聲匿跡了，在這見到陳老師我有點懷疑是。”

    “怎可能呢？那大個數學家跑我們這做支教老師.....”阿婆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她仔細思考著，覺得千芊說的很有可能。

    陳老師的數學水平教高中生大學生都沒有問題，而且她十分沉默，隻是經常看著別人看不懂的數學公式計算著。她很避免被外界來的人拍照和交談，就好像刻意的在隱藏身份。

    如果真是一個大數學家，隱藏身份完全講得通。

    “這孩子怎會來我們這呢？”

    “陳老師曾經是我們最優秀年輕的數學家，但不知道怎的不再做研究了。這是華國數學界的一大損失，我想她也十分遺憾。隻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心結？”

    老一輩的人都很愛國，也特別惜才，聽到千芊這說有一點急了，快速回想著關於陳茹來到這後的一切蛛絲馬跡，想要幫助陳茹恢複正常。

    “陳老師剛來的時候，因為溫柔吃苦耐勞，村不少沒結婚的小夥子都很喜歡她。但是有人去介紹的時候，陳老師隻是展示手上那枚普通的鐵環，說自己已經結婚了。但是哪有結婚的女人可以跑到深山老林支教一直不回家的，所以大家都當做一個托詞。但是後來陳老師還是經常被媒人上門，最後她說自己不能生育了才斷了那些人的念想。”

    阿婆拍了拍大腿，懊悔不已：“壞了，剛剛提醒你的話，都給陳老師聽去，她得多傷心啊。誰家生孩子，她都會送禮，看著那些孩子的目光溫柔的能滴水，她多喜歡孩子啊。上天真的是不公平啊！”

    阿婆懊悔不已，沒了和千芊攀談的心思，千芊隻能獨自梳理有效信息。

    陳茹結過婚，而且有可能沒離婚，不能生孩子了，並且原因很大可能是後天的。因為以前大學做過體檢，當時還一切正常。

    陳茹跑到山區支教五年，丈夫漠不關心從來沒有來找過，平時也沒有電話，婚姻關係一定十分緊張。

    握手時候陳茹伸出來的手，有大麵積的燙傷治愈後留下的膚色不均勻，也有一些形狀奇怪的細微劃痕疤痕。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受傷的話，會是家暴嗎？

    千芊默默記住這些細節，打算回去後再找人調查一下。

    雨停了，水也下去的十分快，塌方的道路鄉也很快知道了，第二天就派了工程隊來清洗。

    清理了三天，道路終於恢複正常，這的信號塔也維修好了，千芊終於能聯係上外界。

    幾天沒有充上電的手機充上電的一瞬間，就有不少微信消息湧了進來。

    有學校問千芊江楚怎沒有如期歸校的，有研究所所長對於她翹班的批評，還有梁俞清的不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