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突襲後,謝府表麵一切如常。甚至因為除夕,府中已經張燈結彩,貼起了窗花。
童予楓有些興趣,也問府中下人學了幾個剪紙樣式。
容喜這兩日大多都待在逍遙閣照顧蔣逍何。童予楓耳邊清淨下來,便時常去東閣後麵的空地練劍。
夕陽漸斜,童予楓同往常的時辰去後院,快到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說話。
“那多人都殺不死他,真是命大。”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語氣狠厲。
“大人,這都是那群人太輕敵了。隻要屬下還在這,便一定會完成主人的任務。請大人再留我兩日。”
回話的人一身小廝打扮,伏低做小報告著情況。童予楓聽了七八,判斷這人多半是北閣的人。
蔣逍何的事不是意外?是府中出了奸細?
童予楓屏息,隱約覺得自己撞破了什陰謀。悄悄離開。
晚飯後,童予楓想了想,拿起前日作的畫,出門去了北閣。
晚風有些刺骨,到的時候童予楓鼻尖泛起了紅。書硯早先得到吩咐,聽見動靜便直接引人去了書房。
“公子就在房內,姑娘自己進去便可。”
合上房門,書硯自覺去了前廳,不打擾兩人談話。
置有炭火,房中並不冷,一進來寒氣便被阻斷在了外界。
“南方雖不如北方有大雪,但氣候濕冷,出門還是要注意些。”
謝行舟本在下棋,抬眼見她手指通紅,起身斟了熱茶,遞到她麵前。
“謝謝。”
她伸手接過,飲了一口,是甜的。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她坐下,將今日下午的所見所聞都告訴對方。
“我聽那小廝的意思,似乎近日會做些什,你還是早些防範的好。”
童予楓提出建議,卻見身邊的人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沒什反應。
雖然他一向處事從容,但這幅平靜模樣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一樣。
她脫口而出,片刻,卻見對方不置可否。
看來真是這樣。
吐了口氣,她盯著手中溫熱的茶杯,覺得這人心思可真深。按兵不動,這是想釣什大魚?
“這是什?”
謝行舟帶點好奇的問她,眼睛瞥向案塌上的錦盒。童予楓沒說話,直接打開給他看。
是一幅黃昏畫。
畫中背景是府中的燕棲湖,整幅畫筆墨上的技巧不多,但色彩暈染很好,一眼看去便讓人覺得悠閑自在。
不投精巧,意在心境。
“你若是有一日不習武,改做畫師,一定也會做得很好。”
毫不吝嗇的誇讚,讓童予楓原來有點緊張的情緒一下就消散了。
她不善女工,唯有一手丹青尚還拿得出手。拿這作為謝禮,是她如今唯一能做到的了。
“如果真像你說的一樣,那我可要好好抓住你這個客源,爭取早日在錦州城立足,開所畫館。”
她半開玩笑般的說。轉念一想,心中卻又覺得艱難。
暗中搜尋她的人一直未斷。謝府如今尚還安全,但一旦自己外出暴露在眾人麵前,隻怕又需東躲xz。屆時哪還有命去開畫館。
想到這,童予楓眼中的笑意不免就淡了幾分。
謝行舟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放好畫卷後,轉身從書桌暗格取出一樣東西來。
“這是我昨日剛收到的消息,或許會對你有用。”
是一封來自京城的信件。童予楓打開,待垂眸掃完內容時,麵上一陣驚異。
童軒讓童予傾代嫁?
怎會?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