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他一襲輕便紫衣,腰間著一把墨笛,閑閑站定,便已鶴立雞群。
他似乎總是如此地意氣風發。
童予楓不合時宜的想,餘光中忽然覺得身旁的人在看自己。可當她轉頭,卻見對方神情平靜,正在看走來的蔣逍何。
“看來是有發現了。”
波瀾不驚的語氣,謝行舟眼神看向他手中的錦盒。
那一旁的壯漢早耐不住了,待人一進來,立即問出心中疑惑。
“你剛剛的話是什意思?有人給我父親投毒?”
他皺眉,想不出父親會同誰結過仇。
“你記不記得你父親是什時候開始不對勁的?”蔣逍何沒直接回答他,轉而問了一個問題。同時打開錦盒,遞給謝行舟看。
豆粒大小的藥丸,看空餘已經服用了很多。
“半個月前,剛巧是你們義診過後。”他想到了剛剛的情況,後半句有些氣虛。
“所以你就將原因都推到濟世堂。”
肯定的語氣,不帶責怪,但聽者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個藥本身沒問題。”謝行舟出聲打破尷尬,繼續告訴壯漢,“隻是我給老人家開的藥方,有一味藥會與之相克,若長期佐服,症狀就會形如今日。”
他說完,將藥盒遞給那壯漢看。
這背後布局的人心思深遠,早在他義診之時,便事先想好了此計。
屆時即便老人沒死,可這藥十分常見,難以引起注意,自然不會引起懷疑。
“你方才說是有人找老伯。那藥既然找到了,人,你也抓住了?”
蔣逍何給了童予楓一個讚賞的眼神,挑眉道:
“他想回去拿藥,剛好被我逮到了,現在就在城外的村子,我已經派人看住了。”
未時,一行人來到城外。
年久失修的破廟,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正被綁著,旁邊守著的……卻是應在大牢的書硯。
“這是怎回事?”她一臉驚訝,官府找到凶手了?
可隨後進來的人一下打破了她的猜想。那張臉,明明是那個死去的小廝!
“假死?”她恍然大悟般。這時才終於明白一切。
原來,早在當初,當謝行舟派書硯暗中清查府中下人時,那小廝的身份已經明了。但謝行舟選擇將計就計。
表麵上那小廝還在出賣府中消息,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謝行舟故意放出。
按照計劃,小廝服藥假死,讓書硯成為最大的嫌疑人,當謝行舟身邊無人時,先前得到小廝消息的人便會製造混亂,讓謝府守衛空虛。屆時他們便攜人乘夜色攻入謝府,拿下蔣逍何。而到那時,他們自然便會落入謝行舟設下的埋伏。
“可你救下了老伯,謝府的侍衛也並未前往濟世堂,那計劃不是落空了?”
童予楓追問,可不待對方回答,一隻箭矢已經回答了所有。和對方一樣,他們改變了計劃。
來不及思考,四麵八方的劍羽已經從窗戶外湧進來,不過片刻,那被綁住的人已經身中數箭,沒了呼吸。
書硯和蔣逍何抵擋著箭流,一行人都退至廟中的大佛後麵。
“蔣逍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是當時東閣後院的那道聲音,“若你還想你的朋友活命,就乖乖出來,我們也無需大動幹戈。”
話落,又一道聲音傳來。
“二小姐。我知道你在麵,隻要你答應和我們回去,莊主定會從輕發落的。”
是劍白!他怎和臥燕堂的人勾結在一起了?
童予楓皺眉,看到地上箭矢的形狀,頓覺心中慌亂。
劍羽山莊位於江湖之首,不隻在於它的功法高強,更重要的是他絕佳的兵器造法,在裕朝,無人出其左右。
而這造法,卻是她母親所創。身為她的女兒,童予楓自然也知,可也因為這,自己更難脫離童軒的掌控。
光線逐漸昏暗,狹小的空間,她眼底的憂色還是讓謝行舟一眼便能看清。
“別多想。”他安撫她,忽然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我們都會沒事的。”
童予楓沒說話,昏暗中,隻是漸漸回握住那雙溫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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