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夢魘了,她困在夢中出不來,被一顆顆懸浮的眼淚包圍其中。
她伸手掃開眼淚,想逃出來。然而皮膚碰到眼淚,所碰到的地方被灼燒,就感覺就像一塊生肉被按在燒紅的鐵板上,燒得滋滋冒油疼痛難忍。
果果喊累了,貼在門上還是沒動靜:這是豬嗎?睡這沉?
他試著開門。
門沒有反鎖,他輕輕一擰就擰開。但是他怕死,推開一條縫往看。看見安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就悄眯眯溜進去。
然後躡手躡腳,跟個賊似的摸到安暖的床邊,對著安暖的耳朵“砰”的一聲敲響不鏽鋼盆,嘶吼:“天幹物躁……”
傭人蒙住眼睛:這是找死!
果果吼完,立即舉起盆擋住臉以防安暖打人專打臉。然而他舉了半天,安暖沒有打他甚至沒有動靜。
他放下臉盆俯視安暖,臉色沒什變化,呼吸卻有點重,一聲連著一聲,纖細的手指在被麵上顫抖。
“安暖。”果果感覺不妙,放下臉盆輕輕搖她:“安暖,醒醒,你做夢了。”
安暖躲避眼淚。
太疼了。
落到身上,隔著衣服都燙得痛。
果果捏她鼻子,不讓她呼吸:“憋醒你,不信你能不呼吸。”
傭人在外麵看見這一幕,尋思要不要通知葉兮諾:這怕會有一場惡戰。
安暖還是沒醒,她張開嘴巴呼吸。果果捂住她嘴巴:“你是豬嗎?快點醒!”
安暖蹲下來,最大程度減少眼淚和她的接觸:“穀竹,你給我滾出來。”
沒人理她。
果果接了一盆冷水,衝著安暖的臉就潑過去。安暖一驚,騰的坐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頭上滴答著刺骨著水。
再看前方,果果端著個臉盆,盆中還有一點沒倒幹淨的水。
“霍念初!”
安暖捂著臉,確保人皮麵具完好無損再揭開被子跳下床:“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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