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元年,鐵馬踏冰河,北方天燭國傾力南下。
中原有善相馬者名孫陽,人稱“伯樂”,專程前來幫助北伐軍挑馬、馴馬,魏頡認出此人,就是兩年前將白馬大白賣給了自己,笑口常開,一臉樂的中年男子。
可惜,當初和自己一同去買馬的綠衣小姑娘,現如今已經升仙成聖,歸位祝融,再不會下來凡間了。
開戰前,軍中又多添了一員得力虎將,是個穿大紅衣裳的虯髯漢子,配雙刀,皆是天下名刀,容貌可謂霸氣剽悍,有狼豹之相。
魏頡自然也認得他,正是曾與其有救命大恩的兵家傳人,兵魔夏侯椽之孫,“金鱗兒”夏侯焚。
所配之刀,乃天下十大名刀之二,摧嶽、金蠶。
紅衣虯髯客在老朋友魏頡的舉薦下,官拜軍中一員參將,從二品。
夏侯焚得以大展拳腳後,甚感魏頡相助之恩,贈送了自家獨門鍛刀技術,所煉刀刃名“百斬刀”,威力遠強過普通戰刀。
列陣殺敵,神兵百斬,一刀之下,人馬俱裂!
昔日魏家軍滅威營兩大校尉,薛文進和劉平幽,也加入了龍神軍中,軍銜不低。
有人提議斥巨資,為東方元帥打造一柄趁手的武器,起名“缺月”,缺月掛疏桐。
但被東方梧桐揮手拒絕,隻因他東方,一生熬練武夫真氣,遠遊神功已然登封造極,以內力便可幻化出人間任何兵器,無須畫蛇添足,再多持什武器,太多的累贅,不會有什增益效果。
提議之人見大元帥執意要空手出征,連披甲都不願意,便隻好悻悻作罷。
天下第一神盜,飛花十二令之首,“禦柳斜”侯輕煙帶著自家姐妹們,甘願為此番戰事擔任探路斥候,打聽前線情報。
有著“藥王”、“醫聖”美譽的孫京兆,主動入伍,給將士們提供醫藥支持,擔當北征大戰的軍醫。
升平新帝嬴昆與東方梧桐,平日私以兄弟相稱,皇上大斥國庫,隻為妥善後勤,讓征伐糧草充足,無有半分後顧之憂,隻管開戰。
各種攻城器械,戰車、飛彈弓弩、投石器、長橋、雲梯、撞城槌……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中原人無不痛恨北方狼蠻,大禹男兒焉得沒有血性?
忍一時變本加厲,退一步蹬鼻子上臉。
越是賠款割地,天燭國的蠻子就越是囂張。
懦夫畏死終須死,壯士求仁方得仁。
去你媽-的懷柔德化,一個字,打!
萬事俱備,隻欠一場東風。
戰前,夫妻即將分別,蘇羽白問丈夫,這場戰爭,你想活還是想死?
魏頡馬上就要出門,他環臂抱著懷孕的心愛妻子,語氣十分溫柔,輕聲道:“當然是想活,但戰爭嘛,想活不一定死不了,想死,則一定不能活,向死而生,才最有可能活到最後。”
蘇羽白知道北伐天燭,收複失地是丈夫生平所願,自然支持,隻是埋頭在魏頡的懷,小聲說了一句:“別讓我肚子的孩子剛出生就沒了爹。”
這天東風大作,旗揚馬嘶,龍神軍三十萬人聚合。
東方梧桐為最高主帥,魏頡為副將,一品驃騎將軍。
玉麵人龍著白袍,麵容堅毅,兩鬢白發飄揚,一場注定功在萬代的大戰即將拉開序幕,終於能北收疆土,一吐多年來積累的怨氣。
白袍儒將閱遍三軍,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青衫年輕人,心中感慨萬千。
頡兒今年都二十三歲了,三弟轉眼已去世六年,時間過得真是好快!
三弟啊,你在天之靈,請佑我們戰事順利,一舉蕩平天燭,重振國威於域外。
穩定心緒後,大元帥振臂高呼一聲“發兵”,就此北伐之戰,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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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
墨家機關城內,巨子舒壺融合佛教秘術,打開萬綸的“障門”,引地下亡靈幽魂,灌入其體內,強行助後者躋身四階洗髓境。
萬綸渾身皮膚滾燙發紅,如在開水中蒸煮,痛不欲生,不住的打滾掙紮,連連慘叫求救。
可他叫得愈響愈痛苦,舒壺就越舒服,城主心情愉悅,開口笑道:“小綸子,你再忍忍哈,我這叫‘臨門一引’,專幫人破境用的,等熬過去,你就有四階的修為了。”
一炷香時間後,萬綸整個人似在水泡過了一遍,骨軟筋麻,癱倒在了地上。
“感覺怎樣?”墨家聖人眯眼笑道。
萬綸躺在地麵喘著粗氣,勉為其難的回答道:“感覺就像骨頭和筋脈先全部斷絕,然後又慢慢長好了一樣,我從來沒體驗過這種劇痛……差點發瘋了!”
舒壺麵帶笑意,“此為‘洗筋伐髓’,洗滌筋脈,清伐骨髓,你說痛不痛?”
她靠近過去,捧住萬綸的臉,在後者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恭喜你哦,小綸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接下來就可以去體驗那些強度更高的機關器械了。”
萬綸苦笑一下,“巨子大人,我怕我頂不住……”
“頂不住?給我往死頂!”
舒大城主重重扇了萬綸一巴掌,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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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慧山靜淨寺,前段日子多了一個晚輩弟子,他已接受了住持甘露大師的親自剃度,正式遁入空門,出家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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