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會兒,劉月萍開口道:“小棠,媽媽知道你怪我,但當初我和你爸離婚是有苦衷的,這些年媽媽不聯係你,是真的邁不過心的坎兒,你爸沒了三年,我才下定決心回來,以後、以後媽媽一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宋棠應付不來這種攀交情的場麵話,重複道:“有話、直說。”
麵對宋棠如此冷硬的態度,劉月萍坐立不安。
她尷尬道:“是這樣,媽媽知道你工作忙,就長話短說了,我離開你爸爸再婚後,過得並不好,不得已,自己做了些小生意,前兩年還好,這幾年生意越來越糟,我……我現在需要一筆錢應應急。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跟你張不開這個口。”
宋棠冷淡地笑了聲,不出所料,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敢情用錢的時候才想得起親兒子,欠錢?就劉月萍這一身的行頭和狀態,就知道平時沒少在自己身上花錢。
他不想多糾纏,隻想趕緊把人打發出去,直接問,“要多少。”
劉月萍鬆了口氣,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媽媽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畢竟我們打斷骨頭連著筋,血緣親情還是在的。”
她停頓了下,見宋棠神色間隱隱的不耐煩,趕忙道:“二十萬,隻要給我二十萬就行。”
宋棠皺起眉,問,“具體做什用。”
“……我之前被人騙錢,不得已借了貸,現在急需這筆錢來還款,你放心,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宋棠頓了十幾秒,應道:“救急可以,僅此一次,稍後梁助會聯係你。”
聽出逐客令的意思,劉月萍見目的已達到,自然不多待,免得惹人嫌。
她忙站起身,“好好,媽媽就先不打擾你了,今後我會回來定居生活,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媽媽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你先忙,我們改天再聊。”
看著自說自話完離開的劉月萍,宋棠除了煩,心沒其他波動。
他對這位沒一點好感,而且,總算是知道原主的性格怎來的了。
有這樣的父母,即便劉月萍對原主的影響隻到六歲,可六歲前的孩子已經記事了,基礎性格已經形成,再加上父親的疏於管教、還以身作則一樣的花心出軌,小小孩子能學好就怪了。
一想到劉月萍剛才說打算回來定居,還有跟他修複母子關係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該去想,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下午的會議上,可越是不願意想什,那些事就越是在腦海揮之不去。
敲門聲響起時,他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成了一盤散沙,“別進來!”
外麵的梁英被這聲嚇了一跳,猜測宋棠是因為劉月萍的突然到訪而不愉快,剛才的談話估計不怎樣。
她沒打算在宋棠氣頭上堅持,給對方發了消息,劉月萍的事情她已經辦妥了,錢款已到位,按照宋棠的意思,走的私人賬戶。
而辦公室的宋棠,掃了眼梁英發來的消息,煩躁地把手機撂在桌上,發出砰一聲響。
他雙臂交疊,緊緊扣著自己的手臂,依舊止不住顫抖。
他彎下腰,額頭抵在冰涼的桌麵上,心的焦躁如同漲潮一般,一波一波、永無止境地往上翻湧——
他清楚,這是社恐發作了。
一想到下午的會議上他還要公開講話,心底就好像有個無底洞,把他做好的心理建設全部吸了進去,讓他根本沒信心麵對。
緊張、害怕失誤、害怕尷尬,害怕眾人齊刷刷注視著他的視線,萬一丟臉,到時候肯定下不來台,高管們表麵上可能不會說什,但私底下鐵定會笑話他,丟了麵子、鎮不住場,他以後還怎當這個總裁?
想到這些,他連呼吸都覺得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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