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想?”這正是林見月所顧慮的。
像這樣的家族絕不會把自己缺貨的事公之於眾,現在眾人隻知林家資金也許出了些問題,但絕不會知道太多內部的消息。那一個遠道而來的隴西人為何會如此精準,徑直便說自己知道哪兒有雪參。
太輕易了,背後有一個推手似的。林見月沒由來的心慌,從之前薛頌和知道她在家大鬧的事後她便覺得自己身邊一定有外人。可這久了也沒找出來。
胡氏先前在商鋪安插的人她心有數,可她如今不知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是懷的什心思。
父親官階不算高,但也是有一定話語權的言官,每個月總要上書參幾個人。大伯父是翰林院從二品掌院學士,算是大官。但多年沒有變動,年紀也漸漸大了,不是打眼的人物。三叔四叔壓根就沒有功名,捐了個管在衙門當閑差。
不是針對男人們,那便是女人之間的事了?
胡氏沒有必要在生意上做手腳。她有兩個兒子,奪來的家業都是要分給自己兒子的,生意虧損對她來說沒好處,可也不排除她狗急跳牆。
劉氏……林見月根本不懷疑她,劉氏若真能安插人手還不留痕跡,有這手段也不會再聽胡氏擺布了。
林見月默了許久,下定決心道:“那便再看看這個生意,不知道好壞的時候總不能不去嚐試。”
知書一口應下,“那我這便去安排人。”
“不忙,先去李府請李姑娘來,”林見月起身在桌旁寫請帖,剛下筆又想了想,“罷了,我去拜訪更好。”
寫完拜帖吹幹,林見月交給知書,“務必親自交到暄妍手上,我稍後就來。”
知書福身便去了。
林見月回小苑更了衣,準備出門時念夏和春雨滿臉難色地走了過來。
“何事?”林見月知道定是有什別的事又不好推脫,這才來找她。
春雨推了推念夏,念夏扭扭捏捏說道:“方才知書姐姐出去,撞見了四夫人。四夫人問她去哪知書姐姐沒說,可過不一會兒四夫人身邊的人就去問了門口套車的小廝,不知是給了多少好處,那小廝便說知書姐姐去了李府。”
林見月道:“還有呢?”
“四夫人問是哪個李府,小廝說是與二姑娘交好的李姑娘家。姑娘,”念夏不敢抬頭看林見月的眼睛,“四夫人如今正在小苑門口,等著想跟姑娘您一同去呢。”
林見月沒由來地煩躁,如今亂局本就是因她而起,何必又來煩她。
“我這不留嘴不嚴的人,既然那小廝喜歡四夫人處那就調過去為四夫人做事吧。”林見月由著春雨理了理衣角。
“姑娘不處罰我們?”念夏問。
林見月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不怪,與你們沒什幹係。”
走出院門時,她正好露出了自己最大方可親的微笑。
“四嬸嬸,您來了怎也不進來坐會兒。”林見月道。
劉氏如今有求於她,也不好意思再冷臉,“嬸嬸這不是,想著侄女勞累,不敢再打擾侄女。”
林見月假笑到嘴角抽搐,“那真不巧,今日沒時間與嬸嬸同坐了,正要出去呢。改日定請嬸嬸和菁妹妹一同來小苑吃茶。”
劉氏見她要走,忙跟上,“月姐兒可是要去李府?”
林見月也不回頭徑直朝前走,“是啊嬸嬸。”
“那,那……”劉氏向來懶得多動,林見月越走越快,劉氏哪跟得上,“侄女慢點,等等嬸嬸,嬸嬸願與月姐兒同去。也是為月姐兒分憂啊!”
林見月猛地停下,劉氏趕緊止步,差點撞上,卻也因此重心不穩,還是身邊嬤嬤扶著才站穩。
“嬸嬸說笑了,哪有長輩給晚輩分憂的,侄女此去也不是正事,與朋友閑話罷了。嬸嬸若想去李府可自行拜訪。”
劉氏麵色發紅,“是,是。嬸嬸也是去李府閑話罷了,不妨事的。”
林見月逐漸不耐煩,卻又礙於情麵不好發作。
“那嬸嬸便同去吧。”甩下這話便往外走。
上了馬車準備出發時,劉氏竟也掀了簾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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