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輕重適中有術的手法,張玲那不知輕重的手勁,按得人齜牙咧嘴,林清清秀的小臉都扭曲得有些搞笑了。
逗得張玲咯咯直笑,那鶯兒鳥般的笑聲,清脆涓涓,很好聽。
聽著這動聽的笑聲,林清神情微怔,心頭一軟,一天的疲累,也不及這姑娘嬌俏一笑。
互相鬆了筋骨肉,張玲沒睡,點著油燈看書。
初中學曆的她,上來就看高中學本,的確很為難,但她性子倔強,也夠堅韌。
有著愈難而上的那股勁。
不過說來也奇怪,照理說應該學得很艱難才對,可她預習這些書中內容時,不知怎的,很容易就能記住了。
仿佛是……原本就印記在她的腦海之中,被喚醒了一般。
她有些不解,問林清,“嫂,難道我是天才?”
林清被她逗笑了,天氣逐暖,也不用蓋棉被了,她拉過讓人給做的小桌子,回她一句:“是啊,我們小玲就是天才,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其實她也挺驚訝的,張玲的確比一般村姑娘聰明,但也談不上天才,卻能學一遍就記住,的確很有天賦。
“嘿、嘿嘿!”被三嫂表揚,大姑娘臉上染了幾絲緋紅,但笑得特別高興。
瞧她這模樣,林清也忍不住跟著笑,這一笑,幾日來的苦愁都像要被驅散了一般。
她出神地看了張玲一會,呢喃似地問,“小玲,你不好奇我為什讓你學習嗎?”
問完,她便回神了。
被問的人抬眼看她,單純可愛的臉蛋兒上溢著笑意,“嫂讓我學我就學唄。”
對於完全相信自己的這個小姑子,林清斂了斂心神,也坐了起來。
兩姑娘擠著小床倚著床頭並排而坐,身後一盞油燈昏黃,偶爾微微搖曳,映襯著兩張年輕漂亮的小臉蛋,就像一副複古的彩畫。
她拿起自己的書,邊上是給張玲做複習批注。
一時間,小小的房間安靜的隻有翻書、和鉛筆在紙上寫劃的細微聲響。
油燈又搖曳了一下。
林清說:“今年,要恢複高考了。”
她的聲音向來輕軟溫和,就像由那沉澱年歲的古潭般內斂、安靜。
聽著很舒服。
舒服得,讓張玲都微微愣了一下。
不知該繼續舒服著,還是該為嫂子那句話像驚雷砸在她頭頂那震驚。
“什……什恢複高考?”她驚得忘記闔上半張著的嘴,呆呆地看她三嫂。
林清:“嗯,最遲也就年底了。”
林清說得輕巧平淡,一副毫無波瀾的模樣,叫震驚的張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傻氣。
緩緩將驚大的嘴闔上,張玲咽了咽唾沫,她眨了眨眼,努力說服自己:這是小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可卻顫著小聲音:“真、真的嗎?恢、恢複高考?”
大溜溜的眼珠子盯在自家三嫂那平靜的臉上,連撓頭的動作都忘了,“今年就、就恢複?”
怎可能呢,這大的事,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啊。
她緊張地盯著三嫂的臉,雙看不出是在開玩笑,一時間,她都有些彷徨了起來。
林清瞧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嗯。”
張玲:“……!!”嫂啊!這大的事你能不能別這淡定平靜?!
“要不,你先冷靜一下?”林清見她上下起伏的胸口,忍不住逗她。
張玲卻聽話地在那兒幾個深呼想,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好一會,又忍不住追問:“那、那……咱們是要參加高考嗎?”
也許震驚,可卻是信了林清的話,所以此時這雙大眼透著抹不掉的希冀,直勾勾盯著林清。
讓林清不禁莞爾一笑。
“嗯。”她將明天的批注擺張玲腿上,“想去嗎?”
這是什問題?
張玲雙眼發光猛點頭,“想去!”
可下一秒,她就焉下來了。
“可是嫂,就算想去,我能考得上嗎?”就算她現在看這些教科書不是很吃力,那也隻是三嫂做批注做得好。
可是這短時間要補學高中三年的課,她張玲怎可能做到嘛?
那可是高考!
參加了,能考得上嗎?
考上了,就能讀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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