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張宏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這些年來他每年都經手一遍核對錢糧之事。
這其中的工作量,張宏再清楚不過了。
若是太子殿下當真按照蕭子澄給的法子,僅用一天時間便將錢糧核算完成。
那不用說暖閣中這些人,戶部那群官員豈非與吃閑飯的無二?
可景平皇帝卻是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
“一天當真能算出來.....”
當真能算出來?
張宏如遭雷擊,一旁的謝弼也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倒不是他們嫉賢妒能,隻是...此等工作量下一天核算完成,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朱瑱昂著頭:
“也就是說兒臣我沒有算錯?哈哈,父皇,兒臣說什來著?
我就說老蕭不可能坑害兒臣的!哈哈哈....”
朱瑱笑的極為開心,似要將先前受的委屈一並發泄出來。
景平皇帝在驚詫過後,看著張狂大笑的朱瑱,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本在大笑的朱瑱忽覺一股寒意攀上脊背,心中不由一凜。
張狂的笑容,緩緩收斂。
雙腿一軟,徑直跪倒在地:
“兒臣萬死....父皇明察秋毫,慧眼如炬....”
瞧著正處於暴怒邊緣的景平皇帝,朱瑱十分識趣兒的認慫了。
不過這心嘛....卻是得意到了極點。
景平皇帝若有所思,有掃了一眼案牘上的冊子,深吸了一口氣:
“給謝卿家看看。”
李伴伴趕忙取了冊子,轉交給謝弼。
謝弼忙是垂下頭,開始尋找朱瑱賬冊上所記錄的真實數據。
片刻之後,謝弼緩緩抬頭長歎一聲。感慨道:
“這世上,當真有此等多智近妖的人....難不成這蕭子澄當真是謫仙....”
景平皇帝1微微頷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今日之事,爾等切記要守口如瓶。還有,瑱兒你將蕭子澄傳與你的記賬法,給朕還有張卿他們講講。”
謝弼老臉抽了抽,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早在山城的時候,他便見識過蕭子澄在術算一道上的能力。
不過由於當時那間教室,乃是蕭子澄為啟蒙山城稚童設立的教室。
牆上書寫的術算題目並不高深,這也讓謝弼認為,蕭子澄隻是在術算上頗具天賦罷了。
並非將此事放在心上。
景平皇帝此時見朱瑱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也頓時反應過來。
當兒子將賬冊送過來的時候,他也同樣沒有認真對待。
不過,他身為皇帝,能有錯?不能!
想到這,景平皇帝索性板起臉來,狠狠瞪了朱瑱一眼:
“瑱兒,你去給太後請安去吧,記住賬目之事,萬莫向他人透露。”
朱瑱還想說什,可瞧見景平皇帝的臉色後,吞了吞唾沫乖乖道:
“兒臣謹記....先告退了。”
待朱瑱一走,景平皇帝朝李伴伴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直接出言告退。
一時間,暖閣內隻剩下景平皇帝還有內閣三人。
君臣相顧無言。
其實,張宏等人清楚,楊易行這回算是徹底觸了逆鱗。
眼下國戰已經進入倒計時,正應是全國上下戮力同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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