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澄聞聲雙目微凝,陳軍此番攻擊,總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
兵法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
眼下陳軍兵力雖然占優,可還沒有達到壓倒性的優勢。
再者說來,這五天以來他命耀武營上下修繕營寨,已是將此地防禦打造的固若金湯。
陳軍一不知防禦側重,二不知營內虛實。
怎得就會在第一波試探性進攻後,貿貿然出動本陣,擺出一副全線進攻的態勢。
“這陳軍將領,要是瘋了,要就是有什陰謀。”
蕭子澄眉頭緊鎖,快步上了瞭望塔,死死盯著陳軍本陣方向,神情凝重。
一旁的衛徹,顯然也察覺出一絲不對,隻可惜他也無法參透陳軍意圖。
呼呼...
正當蕭子澄出神之際,迎麵吹來的勁風,讓他心咯一聲。
“不好!快發出預警,防止陳軍齊....”
沒等蕭子澄把話說完,隻聽陳軍本陣傳來一陣隆隆戰鼓之聲。
緊跟著,蕭子澄隻覺頭頂一暗。
陳軍強弓手齊齊舉弓,朝著桑幹河大營便是一波齊射。
“防禦!!防禦!!躲避箭矢!!”
蕭子澄率先反應過來,急聲嘶吼道。
遮天蔽日的箭雨如同烏雲般籠罩下來,伴隨著陣陣尖銳的破空聲。
“保護將軍!!保護爵爺!!”
吳天大喊一聲,率先舉起盾牌,瞭望塔上其餘哨兵也齊齊舉盾。
將蕭子澄與衛徹死死護在身下。
一時間,桑幹河大營似陷入的短暫的寂靜當中。
在片刻的死寂過後,周營西牆附近盡是箭雨撞擊盾牌發出的聲響。
篤篤篤...
密集的聲響宛若暴雨一般,即便在盾手的保護下,蕭子澄依舊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咚..咚咚咚...
就在周營士兵被箭雨壓的抬不起頭之時,陳軍本陣中傳出陣陣戰鼓之聲。
熙維哪能放過此等良機,當機立斷下令,繼續攻營。
不得不說,陳軍的軍事素養極高,此等稍縱即逝的機會,都被完美抓住。
此時,西牆之上大多周卒都保持著舉盾的動作,時不時還有零星的箭雨落下。
而陳軍士卒便是借著這個機會,迅速的朝著西牆攻去。
據馬樁被一個一個摧毀,再有二十步的距離,便能摸到周軍營牆了。
可所有陳軍士卒臉上,卻沒有一絲興奮嗜血之意。
反倒是隨著距離的拉近,陳軍士卒臉上的恐慌便越發明顯起來。
前方那是什樣的營壘啊,放眼望去遍布刀劍不說,更是連一點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更要命的是,這樣如同刺蝟一般的外牆,連雲梯都架設不了。
若想要強攻城牆,便隻能忍者劇痛,以血肉之軀攀爬。
“穩住,現在點火不是浪費?外牆防禦堅固,怕個卵。”
負責西牆防禦的千人將張鞗,看著越發靠近營牆的陳軍,臉上卻滿是譏諷之意。
“箭雨已過,起碼有五十息的間隔時間。
給我適當反擊,別讓這群陳狗察覺了。”
守軍聽張鞗如此說,周軍士卒紛紛裝模作樣開始反擊。
果不其然,還在為周軍反應遲鈍而奇怪的熙維,在看到周軍反擊之後,臉上疑惑之意漸漸淡去。
“急令前軍,不惜代價衝擊周營!”
熙維十分清楚他此次攻擊的目的,就是不惜代價衝擊周營。
如此一來,既能探得周軍虛實,亦可隨時配合本陣,改佯攻為強攻。
蕭子澄在盾手的掩護下,緩緩站起身來。
看著西牆激烈的戰事,心中不由感慨萬分。
對麵的陳軍統帥,用兵之狠辣,著實令他有些心驚。
若非方才那陣勁風,怕是此時西牆上下早已屍橫遍野。
不過,既然陳軍偷襲不成,那這剩餘的四千陳狗他便要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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