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躺在祁臻懷，枕著祁臻打大腿，仰著頭望向祁臻咯咯笑道，“仙師可真會說笑，狐狸肉可難吃了，吃了一次肯定不會想吃第二次。”看著祁臻那詭異的金瞳竟是絲毫不緊張，鎮定自若。

    祁臻任由這女人在自己懷亂蹭，金瞳褪去，變回常人模樣，“她是你女兒？”

    那女人眼閃過一絲難言的悲傷，“是又如何，那個小丫頭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死也是白死。”

    祁臻哦了一聲，“你似乎知道我？”

    女人歎息一聲，“這天下的大妖，有誰不知道你？”

    祁臻把搗亂的小金揮到一旁，看著懷這女人不知在思索什，片刻問道，“曾經的我，是什樣的？”

    女子眼神飄散，似乎去到了極遠的地方，“記得那年我還是隻剛開靈智的小妖，跟隨母親生活在幽影山脈的外圍，有一天母親被一個人類修士追殺，帶著我逃向幽影山脈深處，母親說過，有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大妖生活在幽影山脈的最深處，見過他的人或妖都已經死了，母親很害怕，可是她不得不逃，因為不逃也是死，就在被那修士追到的時候，我和母親遇見了你。”

    女子眼神深處充斥著驚恐的神色，身軀都微微發顫，死死的盯著祁臻的麵龐，好像想將眼前這張冷峻的麵容與那恐怖存在相重合，最後卻是一笑，“那時候的你早已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甚至更強，就算是受傷了隻剩下一絲精魄，實力也不是我們這些妖能想象的，你的身軀綿延數百，像山川廣闊一望無際，你的眼神充斥著殺戮，我的母親和那個追殺的修士甚至連一絲絲反抗都無法做到，便無聲無息的死在我麵前。而我似乎因為太過弱小，弱小到在你眼連螻蟻都不如的程度，你不再看我轉身飛回那深淵之中。”

    祁臻聽了女子所言，不由得微微一愣，按照青帝記憶，那時候的青帝已經是將自身分裂成九塊鱗片散落，而精魄也是遊蕩在天地之間，那在深淵之中的真的是我的前身嗎？

    深淵自己好像夢到過，本以為能得到一些信息的祁臻此時卻更加的迷糊，感受著懷中美人的溫度，問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此時還敢躺在我的懷，就不怕我吃了你？”

    那女子眼中浮現一絲迷茫，低語道，“我不知道，我想要為我的女兒，為我的母親複仇，所以我來了，可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又害怕了，我害怕死亡，我舍不得自己數千年的苦修化為一場空，隻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留在你身邊為奴為婢，隻希望你在離開這片大陸時，能帶我一起，世界這大，我想去看看。”

    祁臻默默聽著，忽然哈哈大笑，“永生真的那吸引人嗎？你修行數千年隻是為了永生？你這數千年本來可以更開心更快樂更隨意的享受你的妖生才對。”

    女子目光變得堅定，“你知道傳說中的三個問題嗎？”

    祁臻隱隱有些印象卻沒有開口，盯著女子等待下文，那女子緩緩說道，“我開了靈智以後，母親教我修行，一開始我以為我修行是為了不被人類修士殺死，不被別的厲害的大妖殺死吞我妖丹，但是當我的修為高深逐漸難以遇到危險時，我才忽然想到，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去往哪？這大陸不過冰山一隅，我想去看看，我想知道這世界外麵是什，我想知道我有多小，這世界有多大！”話語說到最後已是非常激動。

    因為從女子說出我是誰，我從哪來，要往哪去的時候，祁臻的腦中似乎有一道雷霆劃過，如碎片一般的記憶狂湧而來。

    “我是青帝，我是混沌的伴生之靈，自鴻蒙初開，混沌誕生，我便也有了靈智，我活在這無邊際的宇宙中無數年忽然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情緒，那種情緒用人類的話來表達應該是“孤獨”，我不知道誰創造了我。我欣喜的為了自己取給自己的名字而雀躍不止。我一動不動的看到那人類的誕生，卻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出現的，我看過那些渺小的人類相結合，然後誕生下更小更脆弱的生靈。那我呢？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該去哪？”

    思緒伴隨著那一幕幕畫麵接踵而來，祁臻閉目直到那些破碎的畫麵全部消失在腦海，才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子道，“你是什修為？”

    那女子緩緩的摟住祁臻，得意道，“小女的修為相當於人類的玄仙境界。”

    祁臻悚然一驚，隨後疑惑道，“我從你身上並沒有感受到危險，你真的是玄仙境界的大妖？”

    女子嫵媚一笑，吐氣如蘭，“小女對主人隻有傾慕，主人自然是感受不到危險。”隨著輕佻話語而出，這女子一隻手竟是伸進了祁臻的衣服來，撫摸著祁臻寬厚胸膛。

    祁臻不自覺的呼吸都要重了幾分，眼中金瞳不受控製的再次浮現，眼前女子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異氣息，祁臻低吼一聲，手向女子伸去。

    女子嬌呼一聲，纖手推著祁臻的胸膛，卻怎看怎有種欲拒還迎的味道。

    祁臻哪受得了這種刺激。

    忽然耳中嗡鳴，眼前畫麵天旋地轉，狠狠的晃了晃腦袋，才發現自己被一隻巨大狐狸摁在身下，那身後的九條巨大尾巴晃動不止。

    那女子眼中綠光一閃，身形敏捷的後跳而去，坐在數十丈外眼中驚疑不定的看著祁臻，似乎不明白祁臻怎從幻術中逃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