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轎車搖搖晃晃地開著,不知哪傳來的響動成了車上唯一的聲音。
三個人的車,卻異常安靜,就在顧汀猶豫要不要掏出藍牙耳機時,後座的中年男人率先開了口。
“汀汀啊,我聽小瑜說你要在一高讀書,那可是我們安縣最好的高中,阿言也在那讀書,他讀高三,你呢?”他一邊說,一邊指著駕駛座上的少年。
“我也是。”顧汀漫不經心地回答,她不喜歡別人打聽她的事情。
“這感情好啊!你剛轉來,人生地不熟的,到了學校,阿言,你幫忙多照顧一下汀汀。”
少年似乎在專心致誌地開車,並沒有搭腔。顧汀也沒有生氣,畢竟沒人有義務答應幫陌生人,也沒有哪一條法律規定一定要說場麵話。
“你這臭小子,就知道裝酷。”後麵的男人帶著笑輕斥少年,“汀汀啊,阿言這小子麵冷心熱,你在學校遇到困難直接找他就行,他要不幫你,回來我收拾他。”
顧汀無奈,笑著點了點頭。
這句話剛說完,顧汀明顯感覺到車速在加快,出了城市,人流量越來越少,道路越來越差,車子也越來越顛簸。
從麗城到安縣路上差不多得5個小時,後座男人的話漸少,直至傳來輕微的鼾聲。
車再次陷入了寂靜。
少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顧汀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經過太陽的毒烤,車內氣溫一直在飆升。
中午的太陽實在太過毒辣,透過車玻璃,照著前排的兩個年輕人。
顧汀從白色兔子包掏出防曬乳,把臉和脖子,以及其它漏出的部位,即使沒被太陽曬到的腳踝也都被她厚塗了一遍。
“哼。”
似乎是旁邊傳來的。
顧汀看了一眼駕駛座,確定對方在認真開車,輕呼了一下,她手晃著防曬乳,禮貌問道:“你要不要來點?”
對方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拋出兩個字,“嬌氣。”
“……”
顧汀搞不明白,女孩子抹防曬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嗎?怎到他眼就成了嬌氣。
“不塗拉倒,等下把你曬成黑炭。”顧汀心腹誹,繼續朝窗外看。
時間越久,車越悶熱,昨晚空調吹得她有些難受,害怕感冒,今天特意穿了牛仔長褲,現在越發熱了,開著車窗又吹得頭疼,而且她的長發,也被風吹得不成樣子,用手梳理了幾次,依舊隨風飄揚。
內心糾結了一會,她再次開口,“能開一下空調嗎?”
對方沒有反應。
“空調錢我付。”她提高了聲音。
一旁的人繼續開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沒吃飯嗎?聲音這小?”
沒等她再次開口,男生又開口了,“車上空調壞了。”
說著把頭上的帽子摘掉帶到了她頭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還來不及拒絕,帽子已經到了頭上。
等回過神來,想把帽子摘掉,男生已經出手阻止了,用右手按住了她的左臂。
“不想死,就別打擾我開車。”
聲音低沉,給人一種壓迫感,顧汀屈服,閉眼裝睡。
耳邊傳來輕微的笑聲。
汽車繼續行駛,穿過集市,又經過河流田地,車窗外一會熙熙攘攘,一會靜靜無聲。
顧汀根本睡不著。
17年來,她第一次做這種車,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她的胃開始翻滾,難受,人生第一次暈車了。
“那個……你要不要吃糖?”顧汀再次開口。
“你喂我嗎?”少年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一雙桃花眼尤其奪目。
他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很像她喜歡的一個聲優的聲音,但此時她已無暇顧及對方在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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