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這平淡?
你的父親死在反抗遊雲的戰場上,你為什這平淡?
“我確實很悲傷。”丘鶴雲斂了斂笑容,繼而說道:“但悲傷有什用?不能令人起死回生,與其沉沒在親人逝去的悲痛,不如幫著我皇兄穩住我暮落丘氏基業,搬到朝廷上那些滿口胡話的奸臣。”
“……”沈商黎沒有說話,而是重重的看了一眼丘鶴雲。
“背景你也清楚了,所以今晚的祭神宴要謹慎說話。盯緊烏桓使者,這祭神宴他本不應該在場,但以為關係的緊張加上他來的太是時候……所以這祭神宴上皇兄要是出了事,暮落丟的不僅僅是麵子那簡單。”
“為何一開始不與小生說……”
“忘了,抱歉。”
忘了……很好的理由。
沈商黎沒有再多問什,他知道丘鶴雲不想說的誰也撬不開他的口,就如三年前那牢獄之災,萃了火的鐵鏈,燒紅的烙鐵還有晃蕩著冰塊的冷水桶都沒能讓丘鶴雲開口說出一點東西……咬牙流血的嘴他見過,意誌堅定,絕不屈服他也見過了,所以,他才這肯定。
“不說這個了,你的衣服已經做好了,我已經命人送到你房間去了。天色不早,是時候出發了。”
“嗯,將軍所言甚是……”沈商黎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
丘鶴雲盯著他離開的地方,最後一抹微笑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略有迷茫的眼神和下墜的嘴角。
你不悲傷嗎?
我悲傷啊……我怎會不悲傷?但我悲傷的不僅僅是死在戰場上的親人,我還悲傷的是成為陌路的愛人。
“流轉千山難遇君,遇君癡心轉千山……千山斷,萬水絕,遇君意綿綿,怎料君不屑……”
丘鶴雲忽的悲傷起來,眼神帶上了自嘲,到底是他逾越了,還是天塹橫跨他們之間成為了不可越過的鴻溝。
沒有選擇……
很快沈商黎就走回了房間,他緩緩合上屋門,轉身看向床上的華服。白色的上衣,白色的下衣,繡滿金絲的邊緣是華貴的氣息,血紅的外襯嬌豔欲滴,像一輪高升的血月,光彩照人。
但越是顯眼,就越是提醒著沈商黎自己的身份。
他換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門,恰好碰上了一樣換好衣服的丘鶴雲。一身紅衣意氣風發,英姿颯然,暗紅色的抹額乖乖的待在丘鶴雲的額頭上,後麵墜掛著的鈴鐺叮叮作響。兩個人都身著紅衣外襯,白衣打底,竟有了些婚嫁的味道。
“該走了,商黎兒。
“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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