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洗漱完回到房間之後沒有看到空碗，“你把碗放到廚房了嗎？”

    “我已經洗了，你不出去了。”蕭靖空因為剛剛在浴室門口的事情有點不敢看雲舒。

    “你頭不暈的啊，怪不得你發現我沒有拿毛巾呢。”雲舒縮到被子，兩層墊被確實很軟。“你要不要接著睡？”

    蕭靖空搖了搖頭，他睡了一整天了。雖然現在還是很暈，但是他也睡不著了。他想跟雲舒說說話。

    “我們先去刷牙吧，得刷完牙才能好好休息。”雲舒說完蕭靖空就從床上起來了，兩個人站在浴室一起刷牙。鏡子蕭靖空的氣色很差跟雲舒形成了鮮明對比，雲舒看著蕭靖空覺得他有點小可憐。

    她剛在心心疼著小可憐呢，鏡子的小可憐就笑了出來。這孩子怎還傻樂呢？兩個人回到房間重新躺下，蕭靖空關了吸頂燈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兩個人躺著對望，在昏黃燈光下映著的蕭靖空的臉很是溫柔。

    雲舒以前是絕對不會把溫柔這個詞安在蕭靖空的身上的，也許是因為蕭靖空生病了卸下了身上的刺所以才顯得他溫柔吧。“蕭靖空，能聊聊你的事情嗎？”

    “你想聊什？”

    雲舒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的媽媽，你的家人。可以聊這個嗎？”原書對於蕭靖空的一切描寫都很少，她隻知道蕭靖空是後期白銘川商業上最強的競爭對手，如果不是蕭靖空收手，白銘川能輸得特別慘。

    原著作者把蕭靖空塑造得太強，在對上男主白銘川的時候差點收不住。最後以蕭靖空自己放棄收手作為了結局。但是蕭靖空是為什放棄卻又沒有交代。

    “沒什不可以聊的。我其實對於我媽媽也沒有什印象，我在孤兒院長大，那的院長媽媽跟我說我的母親是在我四歲的時候去世的，她去世之前把所有的積蓄留給了我。”提起自己的母親蕭靖空是有些茫然的，母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過陌生。

    “院長媽媽跟我說如果有人領養我，這筆積蓄就給養家當作養大我的酬勞。可是長這大一直沒有人領養我。來孤兒院的大人看見我覺得我養不熟就放棄了。一開始我在孤兒院也是有一兩個玩伴的，但是後來他們陸陸續續被接走，隻有我留下來了。”

    蕭靖空仿佛打開了話匣子，雲舒聽著他講述在孤兒院的日子心髒隱隱抽痛。很多事情蕭靖空都簡單帶過了，也許是雲舒共情能力太強，蕭靖空沒有詳細說的那些事情她也感受到了他的無助心酸。

    “我看著孤兒院一批批新的孩子進來又離開，後來也就想明白了想開了。一個人也沒什，怎都能過下去。親生母親給我留了一筆錢我也餓不死。初中上的寄宿學校，學校食堂的飯也便宜沒有花多少錢，過得還算輕鬆。當時學校的扛把子盯上了我，他找了一群人想要揍我，結果他自己也揍不過我，之後在學校就沒有人找我的麻煩了。”

    “你初中就這厲害了呀。”

    蕭靖空輕輕笑了起來，“孤兒院的小孩子也會抱團的，院長媽媽顧不上每一個孩子，總有小孩子會被欺負的。我不想跟那些孩子糾纏就得把他們打服，就是使蠻力。上小學時有個體育老師會散打就教了我幾年。”

    “體育老師真棒。”不管當時體育老師是出於想讓蕭靖空強身健體還是別的什，雲舒都想感謝他。如果沒有他，蕭靖空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負。

    “我跟別人打架你不覺得很不好嗎？”蕭靖空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因為打架受過處分，學校的老師永遠都是教育他不能用拳頭解決問題，一開始蕭靖空還會爭辯因果對錯，可是那些老師根本不會聽他的。

    有的老師不想事情鬧大會和稀泥，有的老師看他是個孤兒不想得罪對方的家長，甚至會幫著對方的家長對他說一些很難聽的話。老師都各有各的難處，誰會在乎他的想法他的委屈？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掙紮，不如閉嘴聽之任之。好在找事學生的家長也沒有要他賠錢，隻是對他說了難聽的話。蕭靖空這想著心輕鬆了不少，這多年早就習慣了。

    “我沒有說打架好，我知道你不是主動挑事的人。別人欺負到你頭上你不還手的話誰給你撐腰啊。有些小孩子是真的壞，你不還手他當你好欺負就會一直欺負你。”雲舒聽蕭靖空說了這多眼眶紅了起來，她慶幸台燈的光線不太亮，蕭靖空看不清她眼眶的淚水。她的少年真的很努力地長大了。

    蕭靖空聽到雲舒說到這鼻頭酸澀，他努力壓下這種酸澀感。接著跟雲舒說接下來的事情。“上高中之後我就搬出來了，這間屋子房租不貴，我計算房租覺得挺劃得來的就租下來了。房東人也很好，前段時間還給我降房租了。”

    “跟江林森熟起來真的是個意外，當時我兼職下班回家的時候看見他被人圍著打。本來我就不想管的，但是那天可能心情不太好。我就上去幫了忙，後來江林森就一直跟著我後麵，後麵就熟了。去zone打工就是他介紹的。”

    想起江林森雲舒笑了起來，“原來你們還有這一段故事呀，怪不得他老跟著你呢，原來你救過他啊。”

    “我其實不喜歡zone，太吵了，時不時還有人騷擾。但是開的工資太高了我就忍了。後來你就出現了。”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啊？”雲舒看到蕭靖空點了點頭又接著說，“誰知道你那冷淡啊，我跟著你去zone的時候還以為你是那種玩得很開的人。我想跟著你進去還被人攔著了，我很不服氣。結果人家說你是去工作的，我當時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