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喬到了大城後就把驢換成了快馬, 一路喬裝北上,過館陶,從清河郡入定州。
她?原本是打算潛入於堅的大本營定州中山郡樂陽城, 在巨鹿時接到消息, 於堅派人去了燕郡,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繼續北上去燕郡。
她?日夜兼程趕了幾日, 竟在故安縣追上了為於堅送信的信使三人。
既然這巧的話……
那她?就不客氣了。
她?花了幾文錢買了三個麻袋, 趁信使不備,把那三人給套了。
搜出?三人的節符過所,以及於堅給賀放、劉行謹的信, 再把三人分開盤問了一番, 心中有?了計較。
隨後她?買了輛馬車,還有?幾袋粟米, 把三人連同粟米一起放在馬車上,一躍坐上前室, 趕著馬車往範陽郡走。
到了範陽郡,聯係上這邊的察子後,三人被看押了起來, 兩名察子喬裝隨駱喬一起往燕郡去送信。
賀放和劉行謹做夢都想不到, 他們叫人盯著的人就在他們眼前。
駱喬把於堅的信親手遞給賀放, 並?言於將軍在等著二位回?信,未免延誤戰機,還請二位將軍盡快。
之後三人入住客棧, 與在燕郡的察子們聯係上, 一番搗鼓,一名察子代替駱喬成了信使, 駱喬則進了霍渙“行宮”成為一名雜役。
“他們麵對麵居然都沒有?發?現你是你?”霍渙又驚又呆,賀放就算了,那個劉行謹一臉精明相,原來是個蠢貨嗎?
駱喬無語:“……我?喬裝了,再說他們又沒有?見過我?本人。”
霍渙:“……”
對哦。
原來蠢貨是我?自己。
“你這千迢迢親自到燕郡來,究竟為了什??”霍渙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單他這個“東魏陛下”是不可能勞動駱喬親自來護的。
駱喬提示:“知道賀放和劉行謹為什?要你禦駕親征嗎?”
霍渙瞪眼:“總不能是你提議的吧!”
“是,也?不是。”駱喬笑著說:“我?隻是讓人‘不經意?’地啟發?了那二位。”
霍渙:“……”
霍渙悲憤:“駱!喬!我?跟你什?仇什?怨,你要這樣整我??!我?這都算拱手把鄴京讓給你了吧!!!”
他不想上戰場,他怕,他就是個慫包。
駱喬無奈歎氣,這位陛下是真不聰明。
“把你從戰場上偷走,和從燕郡偷走,你覺得哪個容易些?”
霍渙不答,仍兀自悲憤。
“放心,你有?幾兩重世?人皆知,賀老頭也?隻是扯你的大旗,你隻需要呆在中軍就行。”駱喬安撫對麵的慫包,“我?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有?我?在,這世?間?有?誰能傷你分毫?”
霍渙抬起腦袋淒淒慘慘瞅著駱喬,她?話是沒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你跟著我?去,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絕不可能從頭到尾保護我?。”
駱喬眉梢一揚,嘿,霍渙陛下思路還挺清晰。
未免霍渙陛下搞出?蛾子,駱喬隻得保證:“在此之前,我?定然叫人把你偷走,送到安全的地方,行了吧。”
“行是行……”霍渙還想討價還價,一眼看到駱喬舉起自己的拳頭欣賞,頓時不敢再作妖,忙道:“那一言為定。”
駱喬放下拳頭,斜了霍渙一眼,非要她?用武力威脅。
霍渙委委屈屈地又往後挪了挪,爭取離駱喬再遠一點兒?,自打看到駱喬,他就沒坐到褥席上過。
“你千迢迢潛入燕郡,又跟著我?去往邯鄲,到底有?什?目的,能透露一二嗎?”霍渙實在好?奇,究竟是什?驚天大事得讓駱喬親自出?馬。
駱喬覺得霍渙的問題問得有?點兒?傻:“自然是準備在戰場上突然現身、天降神?兵、驚豔眾人。”
霍渙撇嘴,是驚嚇眾人吧。
“行了,陛下竟然已經用完晚膳,我?這就叫人進來收拾。”駱喬決定,與霍渙聊得到位了。
霍渙瞪著一桌子空碗碟,委屈:我?隻吃了三口。
駱喬出?門?喚人,之後再沒回?來,霍渙好?奇她?究竟藏在哪,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得找。
他還想,駱喬要是偽裝成他身邊伺候的仆役,他就趁機使喚使喚她?哩,豈料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嘁
再過得五日,賀放和劉行謹來“行宮”通知霍渙禦駕親征。
是的,通知。
饒是霍渙早有?了心理準備,被這二人目中無人的態度也?搞得怒氣上頭。
“我?不去。”霍渙斷然拒絕。
“陛下,此戰甚是關鍵,您是非去不可。”賀放態度強硬。
劉行謹則是另一副嘴臉,溫和地跟霍渙解釋他為什?要禦駕親征,態度比賀放和緩,字行間?的意?思卻沒有?讓霍渙有?選擇的餘地。
“你們覺得我?像是會打仗的樣子嗎。”霍渙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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