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的套路,賀鳴喜輕車熟路,三歲前那一籮筐的事跡,簡直罄竹難書。
自古以來,人為什要讀書呢?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同理,對賀鳴喜來講,那就是教化。成效顯而易見,賀鳴喜如今已經啟蒙一年,老實不少,賀鳴喜讀書了,就如同小馬駒終於套上了韁繩。
這比方有些辱沒孩子,但是這一年,賀承明確實較以前輕鬆了。賀鳴喜不再使亂拳,知道講理什的啦!
賀承明女兒這邊輕鬆了,兒子那邊卻不輕鬆,數量在這呢!男孩子一歲了,正好是理直氣壯的不聽話的年紀,賀承明感覺頭發都要禿了。
更危險的是,他們還不知道姐姐是個什樣的可怕生物。
周芸芸看孩子,特別豪放,那就是別哭就行,內室地上有地板,鋪了一層毯子,兒子們就自由活動了!
這一自由,賀鳴喜以前放在東廂房的好些玩具就遭殃了!
最貴的是一整套瓷製的花旦娃娃,表姐送她的,被雙胞胎全滅。
慶幸的是,碎瓷沒傷著孩子。
但是賀鳴喜什脾氣,不玩的玩具都是自己的,誰也不能動,周芸芸知道完了,有的鬧了,賀承明下值後,聽說這事,就立馬找人去買新的的,可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她不講理啊。
就要原來那一套,現在的一模一樣也不行。
賀延年好幾日沒回來了,被皇帝任命了欽差去查案去了,馮氏周芸芸撇下雙胞胎,都在這哄著賀鳴喜,賀承明覺得,這孩子怎回事,需要教育了!
賀鳴喜又被抽了一頓屁股,馮氏和周芸芸都沒拉住,那場麵,混亂的和戰場有的一拚。
賀鳴喜嗚嗚的跑回房間,關上了門。除了馮氏還在門口哄著她,其他人都忙去了。
雙胞胎那邊需要周芸芸盯著,晚上快要擺放了,馮氏自己掌家也有事。
“鳴喜,祖母先去給看看豬腳飯好沒好,一會兒咱們開門去吃飯好不好!”
“嗚嗚”,賀鳴喜委屈的,都不願意哄著了,以前自己一哭,全家都緊著自己,如今落差太大了!賀鳴喜覺得可能自己不再重要了。賀鳴喜想爺爺了!
想爺爺的賀鳴喜不哭不鬧,好好的吃了頓晚飯,就是誰喂飯,也不讓喂,眾人都以為還鬧脾氣,也沒有太安撫,小孩不哭問題不大。
一般孩子確實是這樣,賀鳴喜不是。
剛入臘月,這幾日風大,天黑也早。
前幾日天暖,賀家家也暖和。
白日的時候,賀鳴喜就穿著一件夾棉的薄襖,室內溫度都適宜,賀鳴喜有時候還出汗。
縱容出門的時候,馮氏追著加衣服,賀鳴喜也不經常在意。一則,也知道漂亮了,自認夾襖不顯身形,玉樹不得臨風,不聽馮氏的勸,二則,小孩活動量大,穿厚了,不舒服。
但是現在,賀鳴喜有些後悔什的。
冬日的晚上,與白日溫差差距太大了。賀鳴喜現在身上隻穿了夾襖,冷風吹過來,冷的骨頭疼。
賀鳴喜必須承認自己,特別一個時辰之前,自己腦子有點不清醒,自己從賀家的園子的雨水排水口鑽出來後就傻眼了。天太黑了,自己有點害怕。
實在是白日太氣人了,故而自己才憤而離家想去東海郡找爺爺。
賀家也亂了,馮氏看完孫子,回房就發現,房間異常安靜,到了賀鳴喜的碧紗櫥,發現大冬天開了南窗戶,這一看不要緊,馮氏的心都要嚇沒了!
孩子不見了,賀家一時兵荒馬亂起來。
再說,賀鳴喜,看著天色,又黑又寒,自己衣服薄身子骨弱,自己會被凍死嗎。
唉,賀鳴喜心想,希望祖母能心疼一下自己找一找自己,不然自己被凍回去,著實沒麵子的很,以後還有什顏麵和人吵架,
原則性問題堅決不退。
賀鳴喜蹲在自己家不遠處的南北胡同,托腮仰頭看賀家大門,紋絲不動,這說明沒人開門,心涼了半截。再看也沒人出來。
賀鳴喜感覺有點餓,跑出胡同到老張混沌攤要了一碗混沌。
混沌攤開在賀家東邊的東衛胡同,一個擔子,幾個桌凳,混沌張天天晚上不到閉市不歇夜,附近貴人多,當差的下職的都有錢,舍得吃一碗,但是坐這的穿的都是布衣。
賀鳴喜一身淺綠衣裳帶著金絲暗紋,是蘇州織造出品,是皇帝賞的布料。識貨的能看出不凡,不識貨的也能看見金絲在燈下的反光。
三頭身的孩子,衣著鮮麗,拿著銅板要混沌吃,比較稀罕,食客們都停嘴,好奇的很。
反倒是混沌張對這位小食客有印象,每月總有一位老爺帶孩子來吃混沌。
今日天色已晚,小孩自己出來吃,混沌張還是比較驚訝的,但是也沒有多說。
十個銅板一碗的羊肉混沌,賀鳴喜他祖父賀延年愛這一口,有空經常帶孩子天天逛吃逛喝,賀鳴喜受委屈的時候就愛找老爺子,但賀老爺子離家多日了。
賀鳴喜孤獨的享用著這碗混沌,別說真好吃,今天累一天了,除了早上那一頓飯,都沒好好吃過,盡生氣了。
賀鳴喜喝完一碗湯,身上也暖和了,感覺也有勁繼續反抗了。跑回賀家前罩房的牆根下暗暗較勁。
這一會子了,居然沒人出了找人。
大門口一對夫妻正扒著門框邊往外看,和做賊似的,
“去哪了,怎沒在?”
賀承明心有點打鼓,這破孩子也不怕拍花子,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去胡同吃餛飩去了,唉,那餛飩是羊肉,小兒吃了易上火,平時說幾次也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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