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可有半分喜歡過我?”
鬱衡心中知道答案,可他還是想試一試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溫瀾搖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就知道。”鬱衡自諷而笑,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承受過的這多次的悲痛,都抵不過溫瀾親口說一句“是朋友”。
“可你和雲川真的合適嗎?”鬱衡問他。
溫瀾沉默一刻,平靜地開口:“我會努力,追上他的腳步。”
“十幾年的差距你要如何去彌補?”鬱衡說道,“雲川是天之驕子,你追逐他的道路必定受盡磨難,痛苦萬分。”
“我會拚盡全力。”溫瀾回答地很堅定。
鬱衡無力地搖搖頭,目光盡是無可奈何,他說:“有些事,不是盡力就可以。”
可溫瀾看不見鬱衡的眼睛,也聽不懂他話語中的暗示。
事已至此,當暗戀浮出水麵的那一刻起,友情便不再純淨。他們,再也不回去當年。
有的人往前看,奔赴所愛之人,無畏艱苦。有的人像個念舊的拾荒者,活在過去十多年的回憶。
他甚至都沒有那個運氣,連回憶也是單方麵的。
鬱衡站起身,眺望一眼窗外,故作輕鬆地對溫瀾說道:“還記得你我初見,我隨父母去你家做客,你告訴我說,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害怕,問我能不能陪著你。我說好。”
“這一陪就是十四年,我從a市追隨你到b市,一路搖搖晃晃趔趔趄趄。原想你在哪兒我就去哪兒,無論天涯海角,我都陪著你。可如今看來,你已不需要我了。”
溫瀾默不作聲,十四年中多少個喝醉酒的黑夜,多少次受傷後的失落,一起歡鬧,打架,泡吧
鬱衡的身影充斥在回憶的每一個角落,在他背負萬千罵名,最鬱鬱寡歡的那段時間。
“曾經的我們真的很快樂。”溫瀾悵惘,黑暗的視線是他們攜手並進的歲月。
他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始終這樣認為。”
鬱衡溫和地笑著,可眼淚不知為何就順著臉頰流下。
其實所有玩笑都藏著認真的話,他早就說過了千萬遍愛他。
“我曾以為無論你身處絕境亦或刀山火海都陪著你是真正的愛,可我發覺,帶著你走出絕境逃離深淵的,才是最好的愛。”
從一開始,他的愛就是錯的。
有眼淚滴落在溫瀾的手背上。
“你哭了嗎?”
溫瀾扯開白紗布,強忍著睜開眼睛的痛苦,想替鬱衡扶去眼淚。
鬱衡伸手覆上他的眼,不讓日光刺激他的眼睛,拾起掉落在一旁的白紗布,重新為他一圈圈纏好,動作輕柔而緩慢。
“雲川會好好照顧你的,阿瀾,我走了。珍重。”
說完,隔著白紗布在他眉間落下輕輕的一吻。
曾經他們抽同一根煙,回憶都是對方的印記,可他們不愛,好可惜。
從今往後他們分頭走,散的突然,甚至都沒有歇斯底。
這一篇,潦草收筆。
出去時,雲川靠著病房門的左側站著,鬱衡與他對視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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