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珩的表情一瞬間難掩錯愕。
阮嬌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懊惱,她沒想到,自己會沒控製好力氣,竟然當著他的麵把桌子摳穿。
她有些心虛地用手蓋住,表情有些訕訕的,“這桌子年久失修,好像有點糟了。”
“是嗎?”裴止珩回過神,臉上倒是沒什情緒了,隻是那雙幽深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麵的神色有點耐人尋味,“這桌子是年初,娘得知你我已要成親,才跟人換的。”
阮嬌:“……”
看破不說破,我們還能當好朋友!
她真的想狠狠的瞪他一眼,見他不依不饒,她眼珠轉了一下,故意吸氣低下頭,哽咽道:“嗚嗚,對不起,我藏不住了,我攤牌,不瞞著夫君了。”
裴止珩眼瞬間閃過一絲厲色,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阮嬌,嗓音越發的低沉,“哦?不知娘子騙了我什?”
阮嬌假哭地發出嗚嗚聲,始終沒有抬起頭,斷斷續續道:“其實我天生神力,一出生……不是,是出生沒多久,就顯露了出來,我娘擔心暴露出去後,我被人當成怪物,就囑咐我,讓我瞞著藏著,要想活命,就小心謹慎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
裴止珩看著她磕磕絆絆的編,嘴角勾了一下,“那老師他也不知曉?”
阮嬌頓了下,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爹他也不知道。”
裴止珩挑眉,“今天官差拿的石頭上的指痕也是娘子留下的吧?那既然娘子以前藏得那好,住在一個屋簷下,連老師和師母都沒發現,那今日怎藏不住了。”
阮嬌不想讓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力氣上,飛速地點了下頭,“太生氣了一時沒控製住。”
裴止珩忽然笑了,笑聲引起胸腔共振,低沉的落入耳中一片麻酥。
“那剛剛,我說不會和離,娘子也是太生氣了?”
阮嬌:“……”
她仗著自己現在低著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卻故意扯了扯帕子,做出一副扭捏的模樣,小聲:“是太高興了。”
裴止珩:“……”被哽住了。
阮嬌不想讓裴止珩將視線過多的放在她的力氣上,畢竟言多必失。
想起閨蜜當初在看這本的時候,對他的評價。
阮嬌怕他真的收集到她異常的證據,然後讓人把她拖出去燒死。
雖然她也不怕,但畢竟是去哪都需要路引的古代,她還是不想惹麻煩,然後被迫過上黑戶逃亡的生活。
她飛快地轉移話題,“夫君是讀書人,需要一個好名聲,不能因為我耽擱了你,我娘那我會去說的,而且今天那個男的雖然傻了,但是他的身份好像很不一般,我不想你被我牽連,他要是報複就報複我!至於我爹,麻煩畢竟是我惹的,你就算是和我和離了,我爹也不會怪你的。”
裴止珩沒有說話,一時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叩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阮嬌被他敲的有點心煩,不耐地掀起眼皮,結果就對上了他探究的視線。
她的心猛地一跳,突然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裴止珩就忽然開了口,“嬌娘好像很迫切想要和我和離。”
阮嬌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強做鎮定,實際上渾身都已經緊繃了起來,“夫君學問那好,我爹都說,你日後必定大有作為。我不能這自私,若是你被我牽連壞了前程,我豈不就是個罪人了?”
裴止珩眼神微動,想試探什,故意伸手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我都說了無礙,我不在乎,這不是你的錯,怎能怪罪你?”
阮嬌飛速地抽回手,下意識地用另外一隻手蹭了一下。
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
這裴止珩怎回事?怎突然變人間油物了?
這要是在末世,有人敢伸手占她便宜,她肯定早把人給捶斷肋骨了。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
看到她這模樣,裴止珩微微眯眼。
這一次,他看的很清楚,她的眼底是真的閃過了一絲嫌棄。
隻是他仔細聽了她的心聲,卻什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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