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了一聲,“要不還是……”
阮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黑暗中精準地抓到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哪那囉嗦!”
裴止珩:!!!
熟悉的淡淡馨香,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身上是厚重的冬被,身下是柔軟的床褥,然而他卻渾身緊繃了起來,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尤其是躺在床上之後,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感是那的強烈,她清淺的呼吸聲仿佛就在耳邊。
夜色掩蓋住了他迅速充滿了鮮血的臉,卻掩蓋不住他咚咚咚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他腦子一片空白,不斷重複回想的就是,阮嬌剛才心那句“摸回來”。
他滿腦子的禮義廉恥聖人教誨,整個人像是燃燒起來了似的,渾身都開始不自在。
她要怎摸?什時候摸?摸哪?而且這行為,不太好吧?
他們二人並不是能這般親密的夫妻關係。
可若是反抗的話,他好像沒那個本事。
他一個人在那胡思亂想半天,結果就聽到了她在心嘀咕。
——“本來是想摸回來的,但是好像不太好下手,他穿的挺厚的。而且他這弱雞的身板,應該也沒什好摸的,估計就一把骨頭,可能連個腹肌都沒有。況且他這一副貞潔烈男教條守禮的模樣,若是被她摸了賴上她可怎辦?不想聽他說教,算了還是睡覺吧,好冷。”
想完,她蜷縮了起來,然後沒聲音了,沒一會兒,她的呼吸就平穩了起來,一聽便是睡著了。
裴止珩:“……”
鬆一口氣的同時,他忽然心升起了一股惱火。
恨不得一把抓過她的手按在他的腹部,怎就一把骨頭了?該有的他什都不缺好嗎?!
裴止珩一怔,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在想什!
這根本不是有沒有腹肌的問題,而是她的禮義廉恥呢?
這是她一個年輕的姑娘應該想的東西嗎!
不對。
裴止珩心忽然咯了一聲,這個時候,他才突然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幾天來,一直被他給忽略了的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用的隻是阮氏的身體,看上去與他年歲相仿,然而實際上,內卻是一個進入阮氏身體的孤魂野鬼山野精怪而已。
她還是……年輕姑娘嗎?
甚至有可能連姑娘都……不是?
原本裴止珩還有些緊張,現在卻大受震撼。
他猛地錯愕地轉過頭,黑暗中隻能看見旁邊人虛虛的身體輪廓。
她到底是個什東西?
聽她的心聲,好像年紀並不是很大,讀過書也就不是妖孽精怪,那是早夭的野鬼?
她還會離開阮氏的身體嗎?如果她離開,前世那個害死他母親的阮氏會不會再回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氣息都變得不穩了起來,掩藏著夜色中的雙眸,情緒起伏,殺意翻騰。
他微微眯眼,臉上一片厲色,若不是怕嚇到她,他真的想直接將她拖過來問個清楚,那阮氏現在是已經不見了,還是與她同時存在這一句身體。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柔軟的小手忽然鑽過了他的被子,探入他的中衣貼在了他的腹部上。
裴止珩被冰得腹部下意識用力緊繃了起來。
淡淡地馨香極近,她竟然不知道什貼了過來。
瞬間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錯愕的同時,臉上浮現了怒意。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從自己的中衣抽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就聽到她窸窸窣窣地啜泣了兩聲,喃喃低聲,“冷。”
他還來不及想太多,她的手就又抽回去了。
裴止珩的呼吸頓了頓,見她沒有其他反應了,微微蹙眉,怕是她睡著後太冷的下意識行為。
她的手確實冷的異於常人,他忽然響起那天王郎中給她治傷的時候說的那番話。
當時一看她頭上的傷,王郎中便搖頭,說傷得那重,能活著已經純屬僥幸,接下來她如何,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按理說,那重的傷應該活不下來,難道說,阮氏那個時候已經……
忽然熟悉的冰涼又觸碰了他的腹部,思緒再次被打斷。
——“剛才竟然沒摸錯,真的有腹肌,竟然看走眼了,震驚!”
裴止珩:“……”
他磨了磨牙,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惱意已經壓住了他的羞恥,低聲斥責,“阮嬌娘,你不要太過分!”
他說完,房間一片安靜,看似沒有人回應,然而阮嬌的心聲卻很活躍。
——“完了,貞節牌坊生氣了!該不會賴上我吧?不過隻要我不醒,我就不是故意的!就喜歡看他氣得要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裴止珩:???
他“哈”地怒笑一聲,直接被子一掀坐起身。
——“他要幹嘛?怎坐起來了?該不會要跟我翻臉吧?反正以後也不會娶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東西不就是要拿出來分享的嗎?而且我冷,暖暖手摸摸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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