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宴還是老樣子,沒多少新意,李純榴還是想快些回家休息,近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太多了,可是明明她連折子都不管了全都還給李衡之,或者說難道是因為她年紀大了?
不能吧?
她盯著麵前的舞姬目不轉睛,一直到李浮玉抬了酒杯過來拍了她一下。
“你真的移情別戀了?死盯著人家探花郎不放。”李浮玉狐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了好幾遍,確定她是在看周麟,並且那邊周麟已經被李純榴看得不好意思,低頭喝了好幾杯酒了。
李純榴:“……”這還真是湊巧,她完全沒看到周麟也在那個方向。
可是現在說什李浮玉都會認為是她在狡辯,李純榴幹脆換了個話題,“端王爺不準你再來找我了吧?還敢來和我說話。”
李浮玉硬湊過來擠著她坐下了,“那可不,我爹說你心思深,讓我這一根直腸子的別跟你趟渾水。”
“老實說,李純榴,你小時候是不是算準了我會去禦花園的澄蕪池,故意讓我看到你被大公主欺負然後給你出頭的?”
李純榴張張嘴,這多遙遠的事了她還能想的起來。
“難為你記得,那確實是。”
李浮玉把酒杯塞給她,瞪圓了眼睛,說:“小時候那會裝可憐,怎現在不裝了,你弱勢一點又不會死。”
“我是想說,這輩子過到現在,你不想安穩一點舒服一點嗎?”
“又過年了,阿榴,今年就祝你夜夜好夢吧。”
大宴有條不紊地結束了,李純榴回的慢,等她晃晃悠悠走到馬車,才看到周麟在等她,已經冷得瑟瑟發抖了。
“怎不上去等?”李純榴有些好笑。
周麟哈了一口熱氣搓了搓手,說道:“臣應該這樣等您,以後也會這樣等的。”既然同長公主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那他就應該早早做好準備,既要當成君,也要當成妻。
是個誠摯的人。
等上了馬車,李純榴看了眼他低頭咳嗽的樣子,突然有些好奇,“你取得功名之前,當真沒有同哪家姑娘定親嗎?”
周麟老老實實地回答:“本來家中母親屬意一家小姐,可我實在拿不出那許多聘禮,不願耽誤人家姑娘,便沒了後續。”
“本宮還以為你長的好看,應該追求者眾多。”李純榴笑了笑,開玩笑似的說:“現在好了,高不可攀,幹脆不攀了。”
周麟抓了抓臉,他覺得長公主好像在開玩笑,但又不敢確定。
“臣還是希望以德服人,以才服人。”
看來隻有段禮才會以臉服人。
不知為何,李純榴福至心靈,突然輕輕掀開了馬車的簾子,一簇煙花在此刻炸開,絢爛得她眼眸狠狠顫了一下。
是她公主府的方向。
是段禮吧。
她回去的這一路煙花都在盛放,周麟看她看的入神,也不再說話,隻是公主在看煙花,他就看煙花下的公主。
馬車停下的一瞬,周麟動了動,先自行下去想扶一把李純榴,沒想到他才探出頭,一個黑影從眼前躥過,接著他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春水也被嚇了一跳,李純榴正想掀了簾子看看怎回事兒,就聽魏橋咬牙切齒地說:“段公子……你也又來了。”
李純榴沒聽見段禮的聲音,隻是恍惚間她已經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帶著硝煙味兒,凡塵俗世的一個懷抱。
“好狠心的公主啊。”段禮摟著她的腰把人淩空抱了起來,“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又是一個沒用的。”一邊說,他還一邊伸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周麟。
李純榴回過神來看了看地上的周麟,攀著段禮的脖子直想咬他,“你發的什瘋,等會兒周麟醒了我怎跟他說?”
段禮倒是滿不在乎,張嘴就說:“身子骨弱,吹吹冷風就吹暈了唄。”
李純榴不說話了,也沒有動作,段禮知道她這是認同他這個說法了。
他低頭,李純榴今日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衣裳,雪白毛絨的領子攏著她,把臉襯得愈發小了些。
長長的裙擺蜿蜒下去,段禮也沒放她下來,隻一步步將人抱著走進了公主府。
魏橋在暗處歎了口氣,長公主對於駙馬這個事兒真是喜怒無常,提也生氣不提也生氣,管也生氣不管也生氣,那他以後到底說不說的?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魏統領一邊暗自崩潰,一邊指揮十一十二把人抬走,靜悄悄把人送回了自己的府邸。
探花郎也挺可憐的,魏橋吹了聲口哨,心理平衡了些許。
“你來陪我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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