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幾個巴掌,完全清醒下來後,我捂著臉哀歎自己本就不多的形象。
又忽然接到一隻小蝙蝠的口信。
是大哥叫我回去準備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伸手抓住傳完信就要飛走的小蝙蝠,掙紮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沒法坦然的麵對剛剛殺死了文才的大哥。
叫小蝙蝠再帶話回去,轉告我的祝福,並叫大哥不用試圖找我。
說實在的,我真的完全不想摻和到他們那場注定要演變為決定人類存亡之戰的婚禮中。
即使是旁觀也覺得心累。
——我決定去找六太,讓他回去常世的時候捎我一程。
我想去那邊散散心。
雖然這做估計會錯過和大哥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麵,但或許這樣做才是最好的結局。
至少對如今百感交集的我來說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說走就走,我像隻離弦的箭騰的循著六太氣味的方向飛去。
最終成功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偏僻郊區找到了正在打開蝕的六太。
我不由分說的變作孩子模樣,穿著已然極不合身的寬大衣服,踢踢踏踏跌跌撞撞的向他跑去,伸出爾康手奶聲奶氣的挽留道:“等等我,六太。”
六太果然猶豫了。
我於是抓緊機會便撲到他懷,仗著自個兒此刻就是個孩子毫不知羞的將臉埋在衣服,嗚嗚嗚的說自己之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六太歎了口氣,伸手緊緊回抱我,女怪沃飛又張開翅膀護住了我們。
就這樣,穿過了極其不穩定的兩界通道。
再睜眼的時候六太已然是金發紫眸,恢複成十二國標準的麒麟模樣了。
我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仍是說:“對不起啦六太。”
怎說呢,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歎命運的安排。
曆史總表現出驚人的相似性。
三百年前我與他第一次相遇。
也是他毫無緣由的被受傷後失去力量變作稚童模樣的我撲倒吸血,而我恢複神智後軟綿綿的道歉。
“你還好意思說!那時候真是嚇我一跳呢!忽然就露出尖牙咬上來什的,不論沃飛他們怎打都趕不走。”回到常世後明顯放鬆下來不少的六太雙手疊在腦後,聽我回憶起初遇沒好氣的翻了我一個白眼。
他還以為自己當時是碰見了什人形的妖魔,就要被這吃了呢。
我這時已經變作十二歲的模樣,穿著仍有些寬鬆的衣服,毫無壓力的在同一水平麵上衝他回以一笑。
“可是六太答應我了不是嗎?”便是我靈台不清明,混混沌沌的蜷縮著身子發抖時也記得清楚,少年出於仁慈做出的保證———
‘喂,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分明自己也還是稚氣未脫,聲音也嫩的很。
話說出來卻是異樣的叫人安心信服。
我眨眨眼,理直氣壯:“你說過要救我的啊——所以我是得到了六太的許可不是嗎?”
“我是不會隨隨便便吸人家血的。”我開始蹬鼻子上臉:“我可是很挑的。”
六太死魚眼的棒讀道:
“啊,這樣啊,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看得上我的血。”
我的臉皮倒還沒有厚到那種地步,因而掩著嘴揮揮手道:“嗐,那倒也不用,”
“哈哈哈哈——怎說,不愧是你啊阿凜!還是那有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豪爽的笑聲從頭頂響起。
我和六太同步抬起頭望去,相貌英武的雁國之王,六太選中輔佐的小鬆尚隆,正半坐在二樓的窗戶上,手拿著酒杯,吊兒郎當的伸出一條腿晃悠:“喲~”
喲喲切克鬧、
把幾乎刻入dna的不正經接梗死死壓在心底,我衝他揮手:“好久不見了啊,尚隆。”
久違的被除了六太三公,以及酒友利廣以外的人直呼真實姓名,小鬆尚隆嘴角凝起真實的笑意:“啊、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呢。”
“六太說是要去日本找泰麒,結果卻把你給帶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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