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夫人的馬車受到了槍襲。”休奧騎著馬跟在馬車旁,將得知的情況報告給了車內的賈斯汀。
“知道了。”賈斯汀淡淡開口,“人有事嗎?”
“馬車了受到重傷,隻有一人生還。”
“那馬呢?”
“馬受驚後將車拖向了鄰城,已被擊殺。”
“向鄰城把活人要過來吧,死人找地埋了。”賈斯汀支住額頭,“盡量封鎖住消息,尤其是不能讓蜀國知道。”
他捏了捏眉心“嘖”了一聲:“真麻煩。”
克斯瓦諾餐廳的包間靜靜地坐著一位身著黑色洛可可裙的少女,她捧著咖啡卻不見飲用,呆呆的宛若木頭人。當有侍者走過來詢問時她也是輕輕搖頭卻不作答。
一位威爾斯特女人走來,像是老板娘的模樣。
“女士,我是這的老板,瓦諾。”瓦諾走到少女的旁邊,“如果您有什不滿盡可告訴我。”
她示意侍者退下後坐到了少女的對麵,倒了一杯淡茶。
“公主若是有什不順心的,和我講講也可以。”她取下了少女手中的咖啡,將盛有茶水的杯子塞進了她的手,“多喝咖啡對身體無益,喝杯茶解解膩吧。”
莉莉絲依舊像個被抽離了魂魄的傀儡,末了,木木的開口:“瓦諾姐姐,哥哥不見了。”
瓦諾微微一愣。
“哥哥和那個女人接吻了。”莉莉絲洋娃娃般的臉頰上終於爬上了一行清淚,“哥哥第一次親吻了除了我以外的女人。”
瓦諾歎了口氣,為她輕輕的拭去了眼角的淚。
可那淚水就好像永遠擦不幹淨一樣,一顆連著一顆的落著。
她隻好起身走到對麵,將莉莉絲攬進了懷,小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即便是哭泣,莉莉絲也哭得安靜,隻是偶爾聽到她在小聲的吸氣。
“哥哥不見了……”她隻重複著這一句話,“哥哥不見了……”
威爾斯特的清晨一如往常:男人們依舊出去工作,女人們依舊主持家務;商人們依舊經營獲利,農民們依舊種田鋤地;農師們依舊歌頌著昨日的輝煌,修女們依舊祈禱著明日的安詳,誰也不知道昨晚的那場槍襲事件。
可平靜的日子總會有人不平靜。
由於昨天發生在沃托城與克拉汗城交界處的槍襲事件,普銳斯特使者早早的來到了威爾斯特伯爵府以示慰問。
“極端分子能在國王眼皮子底下製造恐怖襲擊,大使也需要提醒國王當心才可。”賈斯汀說得如此關心,卻讓普銳斯特使臣薩貝·羅蘭聽出了一身冷汗。
“是是是,伯爵大人說的是。”薩貝差點就要掏出手帕擦擦腦門上滴落的冷汗了,“那夫人……”
“賤內並無大礙,就不勞大使費心了。”
“是是是。”薩貝聽出了賈斯汀口氣中隱藏的不快,趕忙起身,“既然夫人沒有大礙,那我就不多作打擾了。告辭,告辭。”
“大使慢走。休奧,送客。”賈斯汀依舊笑盈盈的,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不快。
可他眼中的銳氣,是擋不住的。
普爾斯曼皇家醫院重點看護處被士兵保衛的,見賈斯汀前來,立即繃直了身,行了個軍禮:“伯爵大人。”
賈斯汀點了點頭,進了屋,看到了李無憂落寞的坐在病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女人。
輪椅住的“吱嘎”聲喚回了李無憂的神智,她轉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賈斯汀,良久,沙啞開口:“為什要這做?”
“你還不能死。”賈斯汀淡淡的說。
“那你就讓他們去送命?!”李無憂瞪著他,眼中滿是血絲,“你讓他們替我去死的時候可有想過他們也會怕?!”
“不要婦人之仁……”
“這不是婦人之仁!”李無憂有些激動,站起了身。
親自帶過兵打過仗的她知道,那些衝鋒陷陣的士兵不是無所畏懼的傀儡。他們也怕死,也會思念家人,可即便這樣他們也願意為了國家而上陣殺敵。
可又有誰會想到,如此家國情懷的兒郎們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流淚。
“我不怕死!殺匈奴的那幾年什傷沒受過,什生離死別沒經曆過,我早就不怕死了!”她最怕的,是麵對那些不必要的死傷時,自己卻無能為力。
“賈斯汀,你是沒有心的嗎?”
“我是為了你好……”
“那你就不應該策劃這場槍襲!”李無憂盡力壓著怒火,紅著眼睛對上了他的眸子,“你就不應該為了你那點惡心的私欲去殘害別人!”
聞言,賈斯汀“”的冷笑了一聲:“你說的對。”
“我就應該讓你死在沃托的強襲,省得讓我如此麻煩!”賈斯汀嘲諷的看著李無憂,“既然你說你帶過兵打過仗,那你就應該知道戰爭意味著什。”
“我想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會放聰明一點裝作什都不知道,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你了。”賈斯汀麵帶微笑,一字一句,“我是該說你沒腦子呢,還是該說前蜀王那個死老頭子把戰爭在你心太過美化了。”
“別以為戰爭就像你打過的那幾場破仗一樣,隻是除除邊境上那些狗屎都不如的雜碎就好了。”
“這才是戰爭,無所謂羞恥。”
“而發動戰爭的人,也無所謂有心沒心。”
蔚藍平靜的西大洋航行著一艘豪華的商輪,威爾斯特的旗帆因攔住了吹來的海風而前突起,使船得以借助風力徐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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