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回宿舍的時候,隻有原佳佳一人在麵。
她身上穿著江令的外套,是一件暗灰色的連帽衣。將她嬌小的身體遮了一大半。
可脖頸處露出的些許紅痕還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白桃也沒打算隱藏,進了宿舍就將外套脫下。給自己換了一套能遮住胳膊的衣著。
畢竟就這樣出去感覺還是怪怪。
“裝什清純。”
她聲音不大卻讓白桃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我從來沒有故意偽裝自己。”白桃從不與人交惡,可兔子急了,也是會紅眼的,“也沒有對你做過什壞事。”
“為什你會對我有這大的惡意。”
原佳佳站起身,她的動作幅度很大,導致椅子發出刺耳的磨擦聲。
“因為我看不起你,很難理解嗎?”
她說完,便轉身甩開宿舍門大步離去。
說白了,她就是覺得憑什。
成績吊車尾,什本事都沒有的廢物僥幸上了a大也就算了。
憑什單憑一張臉就可以壓過她。
屋內的白桃看著她的背影低眸不語。
“小桃子,別難過。”
宿舍門口,剛回來的黎瀲恰好目睹了全程。
“你的閃光點影響了她,所以惱羞成怒了而已。”
白桃抿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無緣無故的討厭過,所以心有些接受不良。
“黎瀲,昨晚社團有什活動嗎?”
想起昨晚看到的消息,白桃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司柏翎還是沒有回複她。
“有啊,但是不關我們的事。”
黎瀲見她犯疑就多講了幾句:“學校有個含金量很大的比賽,社團昨晚正在選人去參賽。不過像我們這種大一新生,特別是剛進社團的。去了也是當吉祥物站邊上浪費名額。”
白桃秀眉微皺,那司學長昨天為什要讓她去社團?
難道是有什私人的事?
黎瀲見她還是垂著眸的樣子,便誤以為她心底還是難受。
“走,帶你去放鬆一下心情。”她站起身拉住白桃的手就往外走。
白桃猶豫了一下,順從的跟上她的步伐。
黎瀲去的地方是學校的桌球室。
地方很大,人也不多。顯得室內很清淨的樣子。
白桃不會玩這些,就坐在一旁抱著包看著黎瀲玩。
“小桃子,過來我教你。”
黎瀲覺得是自己考慮不周,便對白桃招了招手。
隨後,她手把手的帶著白桃玩了幾局。
可惜或許有人天生就不適合玩桌球,白桃玩了一會兒,就覺得精疲力竭的。
也有可能是今天運動量已經超額了,總之白桃婉拒了黎瀲興致勃勃還想要再來一次的想法。
“我想去趟洗手間。”
室內開著空調,可白桃額上還是冒出了冷汗。
她走在樓道,理了理略微貼身的衣領。
脖頸處的紅印若隱若現的,白桃照鏡子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往江令不會咬在這個位置上的。
她沒多想,將衣領往上拉了一下。洗了洗手和臉就走出洗手間。
然而在她出門的瞬間,對麵也走出一個男人。
這的洗手間是男女麵對麵的。
所以,白桃和司柏翎也是麵對麵相遇的。
身形高大的男人手拿著銀白色的西裝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修長如玉的指尖。精致深邃的五官不動時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混血,可當他抬眸望過來時,那雙淡漠疏離的鳳眸卻讓人瞬間聯想到千年之前,梨花樹下,白衣寬袖的世家嫡公子。
白桃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動作幅度不大。但在這無人的空間卻格外的顯眼。
“你躲我?”
司柏翎收起西裝手帕,英挺的眉間多了絲折痕。
“我、我沒有。”白桃捏了捏指尖,穩住身形。
她心對於司柏翎的害怕因為上次送她去江令那而減少了不少,所以現在白桃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對他抱有偏見。
於是,少女的嘴角揚起甜甜的弧度。
眉眼彎彎的說:“司學長好。”
她笑的天真浪漫,像是隻不知何為危險的小兔子。
司柏翎微怔,眉宇間的折痕也漸漸撫平。他動了動身體,矜持的抬了抬下巴“嗯”了一聲。
白桃見狀,便以為這事就算揭過了。她垂下眼眸,轉身抬步就走。然而身後卻傳出男人淡漠的聲線:
“你的承諾,這容易忘的嗎?”
白桃一愣,她回過身下意識的說道:“什?”
司柏翎淡色的薄唇緊抿,周身氣壓也低了下來。
危急時刻,白桃忽地想起了什。
“學長要喝奶茶嗎?”
她當時許下這個承諾過後心底是後悔了的。
因為原佳佳有次看到她喝奶茶就嘲諷她,說有錢人都不會喝這種廉價的飲品。
“嗯。”
司柏翎點頭。
“那、那我現在去買。”白桃決定履行承諾,“學長你要喝什口味的?”
司柏翎自然是沒喝過這種高糖分的飲品的,他神情頓了頓說:“隨你。”
學校的奶茶店離桌球室有點遠,白桃給黎瀲發了個消息後便小跑著離開了這。
等到了地方,麵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白桃挑挑揀揀還是選了一杯定價偏貴,但不是最貴的奶茶。
她抱著奶茶回到桌球室,想進去的時候卻被人攔了下來。
“同學,桌球室在那邊。”
白桃偏了偏頭:“這邊不可以進嗎?”
守門的保安神色不耐煩的說:“這邊是私人的,進去要交錢。”
“我就進去找一下人,不玩桌球的。”白桃抿唇,她將奶茶向前遞了一下,“或者,叔叔可以幫我將它交給司柏翎,司學長嗎?”
“不可以。”保安冷笑,“小姑娘別總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一杯奶茶就想泡司少?”
“啊?”白桃沒想到是這個回答,她一時羞紅了臉結巴道,“不是的。”
“我沒想過要泡、泡司學長。”
保安隻覺得她在撒謊,不想聽她狡辯便伸手推了一下她拿著奶茶的手。
然而他沒想到白桃身嬌體軟,壓根撐不起他這一推。
奶茶砸在地上,粘稠的汁液橫流。
白桃膝蓋著地,痛呼出聲時心卻是更心疼自己的奶茶。
好貴的。
她伸出指尖扯了扯自己的白裙,以免被弄髒。
"你在做什!"
男人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響起。
司柏翎大步上前,視線看向跪坐地上的白桃。
因為疼痛而漸漸濕潤的眼眸像極了某種弱小無助的軟萌生物,明明之前還在對他笑得香甜。
僅僅隻是過去了幾分鍾,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副狼狽的模樣。
真是一個十足的笨蛋。
“司少,這個女同學想故意接近你。”
“你還不滾?”
司柏翎冷聲道。
他視線沒有看向說話的保安,而是盯著地上獨自揉膝蓋的白桃身上。
所以保安以為他說的是白桃。
“聽到沒有,別裝可憐快起來離開這。”保安說完便感覺後腦多了道人的視線。
他回頭,就見司柏翎的眼神像是要捅他刀子一樣。
“我、是我離開嗎?”
“你覺得呢?”司柏翎鳳眸不善,又說,“以後也別讓我看到你。”
這話就是直接讓保安遠離這個崗位,或者更嚴重的遠離a大。
“司學長。”
白桃從地上站起,猶豫了片刻道:“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她跌倒時保安的神情驚愕了瞬間,推她的力氣不算大。
可白桃昨晚沒怎睡覺,身體便不似以往的靈活。
“收起你無用的憐憫心。”
司柏翎神情愈發的不悅,他大步上前站在少女身旁。垂在腿側的指尖動了動,似乎是想伸出手扶她起來。
可白桃已經先一步的站起身,仰著頭愧疚的看著他。
“抱歉,我再給你買一杯吧。”
嘶,她還是好心疼奶茶錢。
少女紅潤的唇瓣微抿,眼尾也難過的拉攏著。
“不用。”
司柏翎神色罕見的柔和了一點,他轉身大步向走,然後用眼神示意白桃跟上。
“我先打掃一下地麵吧。”
白桃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清潔工具之類的。
“你是笨蛋嗎?”司柏翎停住腳步,側頭,“誰弄得誰解決不懂嗎?”
這話讓白桃低眸敢怒不敢言。
她才不是笨蛋。
桌球室內人不算少,門口發生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
“那個女生和司柏翎是什關係?”
“司柏翎有女朋友了???”
“肯定不是女朋友,司柏翎從頭到尾碰都沒有碰她。”
“勁爆啊,這是司柏翎大學三年第一次護著的女生吧?”
“可是,那個女生有男朋友啊。”
白桃跟著司柏翎去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麵隻有一張桌子。
但是不止她們兩人。
“你從哪找來的漂亮妹妹?”陳驚與沒仔細看白桃的樣子,隻調笑道,“來幫我們撿球的嗎?”
白桃微愣,司學長帶她進來是想讓她幫忙撿球的嗎?
可她黎瀲還等著和她一起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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