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靜了一夜,一大清早我就被從客廳傳來的噪音生生吵醒,醒來時方瑤早已不見了蹤影。我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一出房間就看見一群人聚在客廳上躥下跳——沒錯,他們在跳舞,人手一個遊戲手柄,邊唱邊跳。
新一年的第一天,我絕望地站在房門口欣賞他們跳完一整首曲子,在切歌的間隙阮湘湘發現了我,放下手柄,跨越大半個客廳跑來招呼我:“夢夢你醒啦!快過來吃早飯!”
我被恭恭敬敬地請上飯桌,阮湘湘端來雞蛋餅、三明治,楚耀白緊隨其後,端了水果沙拉和牛奶來。這狀況我有點搞不清到底他們是客人還是我是客人。
我警戒地拿起盤子的三明治,嘴還沒來得及張,阮湘湘著急忙慌地又端了個杯子來。
“先喝點溫水!”
她熱情得就差把水直接灌我嘴了。
我接過杯子,目光落在了楚耀白的衣服上:醜得讓人心疼的花t恤、長度剛過小腿肚的褲子,怎看都像是從垃圾堆隨便撿了兩件衣服蔽體。再看看如出一轍的顧宇承,哪有點精英總裁的樣子,分明就像個智商不超過七十的傻子,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都要擔心他能不能算得過來。
我在兩雙眼睛的盯梢下吃了半塊三明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說你們都不困的嗎?這才八點多……”
“還好吧。”楚耀白不以為意。
“對啊,我們在劇組連軸轉的時候能睡上兩三個小時就不錯了。”阮湘湘把雞蛋餅的盤子往前推了推,“你嚐嚐這個。”
那頭的方瑤和顧宇承正拚得火熱,馮安娜也毫不遜色,三人的舞姿沒有任何協調性可言,如同兩隻大猩猩帶著一隻小猩猩,還伴隨著辣耳朵的歌聲。隻能說幸好馮安娜選擇的是當演員,沒有當唱跳歌手是她對觀眾最大的仁慈。
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霍醒言沒跟他們“同流合汙”,他一個人坐得遠遠的,無助地看著自己的房子變成集體宿舍。
“誒,要不然晚上你們都到我家去吃吧!”阮湘湘突發奇想。
“好啊好啊!”方瑤一邊扭動一邊還能分心聽到這邊的聲音。
顧宇承自不必說,老婆去哪他去哪;楚耀白也簡單,哪熱鬧哪湊;但最讓我想不通的是馮安娜,當初她受製於劇情,那過分地刁難阮湘湘,如今倆人居然成了能一起吃飯逛街的好姐妹,就像什都沒發生過一樣,合著隻有我瞎操心了。
“夢夢,你呢?”
“嗯?”我正對著阮湘湘殷切的目光,開不了拒絕的口,“嗯……”
在她提出這個建議的那一刻我就應該知道這是拒絕不了的了。
不過也正好,好一陣子沒去她那兒了,是得去看看。
自從她和顧宇承公開關係後她就總是莫名收到一些人的東西,有打印出來的黑白照片,有接近腐爛的老鼠屍體,有鮮紅的壽衣,有整遝的冥幣,有的裝在信封,有的包裝成了禮物的外觀,有的送到了公司,有的竟然送到了家門口。這些東西不是混在成堆的粉絲禮物中就是出現在監控死角,根本查不出來源。
持續不斷的騷擾導致這陣子她的拍攝狀態一直不太好,可她向來是報喜不報憂,寧可自己忍受惡意也不想麻煩我和顧宇承,所以這件事還是小周從經紀部聽說之後告訴我的。得知消息後我讓經紀部的員工必須把收到的粉絲禮物全部拆開確認過才能交給她,顧宇承也盡心盡力地每天接送她,總算沒再繼續出現新的狀況。
阮湘湘表麵上不在意,但我知道這件事一定給她造成了很大陰影,即使如此,她在我們麵前還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就是怕我們替她擔心。隱忍、堅強果然是刻在她dna的。她這樣的性格看似活得輕鬆,其實有著我們想象不到的辛苦,這或許就是女主角的代價吧。
“太好了!”她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先回去準備,你們休息好了再慢慢過來。”
顧宇承見她回房換衣服去了,想也不想就扔了手柄,撈起沙發上放著的他昨天的衣服直奔衛生間,邊跑邊大聲表露忠心:“等等我!我送你!”
委屈尊貴的大少爺躲到衛生間換衣服是我的罪過。
馮安娜依然跳得起勁,一曲結束看著自己略超方瑤的評分,自鳴得意:“怎樣?比你高吧!”
方瑤不甘心,忙著切換歌曲再戰一局。
“你們倆呢?不走?”我把三明治放回盤子,拿起筷子把雞蛋餅戳成兩半,夾起了其中一半。
“吃完午飯一起過去不就得了。”馮安娜活動手腳,抽空回了我一句。
聽見這話,筷子舉到嘴邊的我不由地整個顱腔都在嗡鳴:“你還想在我家再吃一頓??”
“要續費了是吧?別急,你等我跳完。”還沒說完,她已然激情熱舞起來。
“……我就應該把你跳舞的樣子拍下來發到網上。”
在厚臉皮方麵我時常要對她甘拜下風。
楚耀白倒是懂事,自告奮勇承包了做午飯的任務。早飯也是他和阮湘湘準備的,要不是昨天阿姨來家打掃過,我懷疑他們倆還想在這兒幫我打掃衛生。
吃完午飯方瑤就催著要走,我們到阮湘湘家的時候她才剛買了菜回來,潘貝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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