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在即,來法慈寺敬香的生員和監生數不勝數,大雄寶殿門口正中央的三足寶鼎都被插滿了,不知他們心中的願望是否能隨著香煙嫋嫋上達天聽。
江畔背著手看了會兒熱鬧,覺得自己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但還是徑直往廟走。
他閑逛之餘,在角落看見一個掃地僧,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敢問小師傅可識得此物?”江畔說完攤開手問,師祖給他的玉佩便在他掌心之中。
小和尚看了江畔一眼,回禮道,“施主收好玉佩,請隨我來。”
江畔跟著他七拐八拐的來到寺廟的後院,那小和尚聚內力於掌心,轉動路旁石燈籠頂上的圓珠,假山石之間竟有一處機關暗門。
江畔驚奇地看了一眼小和尚,心道,還真是個掃地僧啊!
若不是重活一世,他都不知道霜華城內這般臥虎藏龍!
小和尚請他自己進去,說麵有人會為他答疑解惑。
江畔道了謝,讓他一個人進去心有些犯嘀咕,眼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信他師祖一回。
他舉步便往暗門走去,隨即身後的石門關上,甬道內壁上兩排油燈有些昏暗,但能看得出這條甬道很長並且迂回而下。
江畔側著身,借著微弱的光,一路戒備的往下走。
霜華城內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走了一會兒便是甬道的盡頭,那是一個極大的房間四周都是石壁,地麵距離頂端有三四丈高。有點像他們門派的藏書閣,但比他們的簡陋一些。
江畔正打量著四周,想著人若是在這呆久了,會不會悶死的時候,突然有人打破了寧靜,“你來了?”
江畔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老和尚正坐在蒲墊上,目光平和的看著他。
他快步走上前,雙手合十道,“大師,在下雲溪閣江畔。”
老和尚微微一笑,抬手請他過去走,“二公子,老衲認得你!”
江畔走到他對麵坐下,聞言也是尷尬一笑!
老和尚並未與他多作寒暄,“施主想知道些什?”
“沛國最近有什動向嗎?”
老和尚搖了搖頭,“並無!上一場戰役使沛國元氣大傷,他們仍在休養生息,隻是他們的皇帝有意將皇位傳給二皇子謝鐸。”
江畔點了點頭,前世謝鐸也確實登上了皇位,所以他並不意外,“謝鐸跟他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皇位不傳給他還能傳給誰。”
他想了想道,“除了謝鐸,大師幫我留意一下他們九皇子謝鉦吧!”
“謝鉦?”老和尚捋了捋胡須,似乎對這個人沒什印象,“你說的是那個在羽國當質子的謝鉦?”
“對,就是他。”
老和尚不明所以,那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謂是沛國皇室的一枚棄子,怎會引得江畔注意?
但他還是應承道,“好。”
別人不知道,但江畔心明白,就是這樣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人物,最終成為了他的情敵。
可他又有什資格視其為情敵呢?
有利害衝突不能相容的方為敵,而江畔連站在人家對立麵的資格都沒有。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老衲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江畔抽回思緒道,“願聞其詳。”
“裴家長子裴青柏年初任靖州刺史一職,臨走時皇上私下給了他一隊武功高強的侍衛,此事極為隱秘,恐怕連裴尚書都不知情。”
江畔聞言慢慢坐直了身體,賢親王舉薦、皇帝任命又安排侍衛,這父子兩唱的是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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