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罷了。”
救個人而已,對她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
沈寒霜沈默地盯著那碗泛著清幽香氣的湯藥,眼神空洞,眸中毫無波瀾,像是早已看透了生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隻是,寒霜乃賤命一條,孑然一身,無甚牽掛,就不再浪費姑娘湯藥了,還請留著給更需要的人吧。”
然而,下一瞬,精巧的下巴卻猝不及防被眼前的醜姑娘一把捏住。
墨晨歌用巧勁撬開了她的嘴巴,毫不客氣將一碗藥生生灌了下去。
沈寒霜心下一驚,自己功力並不弱,如今雖然重傷,但也不至於無法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鄉野丫頭手下脫身。
奇怪的是,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墨晨歌的桎梏。
一碗藥在墨晨歌粗魯的動作下全然進了沈寒霜的肚子,一滴不剩。
一碗藥下肚,沈寒霜漂亮的眉頭微蹙,盯著藥碗看了半晌。
好生神奇的藥,見效竟然如此之快,身上的痛感頓時減輕了幾分。
把碗扔到一邊,墨晨歌挑起沈寒霜的下巴,神色冰冷異常。
“你若一心尋死,怎會碰巧倒在我的馬前?無非就是為自己的懦弱尋借口罷了。”
雖然目前她還無法感知到這個世界的內力,但以她當時所在的位置,這女人越過險山峻嶺準確暈倒在她麵前的舉動足以說明,她並未放棄生的希望,並且,此前絕對不是弱者。
說罷,墨晨歌猛地甩手,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地將沈寒霜扔回床上,走前,冷冷的扔下一句話。
“既然我救了你,從今往後,你這條命就是我墨晨歌的,怎支配使用都由我說了算。”
前世做了那長時間的殺手,墨晨歌搜尋同類的雷達可謂是靈敏異常。
厭倦,不甘,絕望,從對方那雙漠視的眼睛,她感知到了同類的氣息。
身處異世,要想走得更遠,她還需要信得過靠得住的同伴。
而這名叫寒霜的女子,便是她第一個攻略的目標。
墨晨歌走後,床上的沈寒霜脫力般倒下,一雙滿目瘡痍的手垂握成拳。
內心深處唯一的一點希冀在墨晨歌直白的兩句話中被剖析得一幹二淨,無邊的痛意瞬間充斥著整個心房,壓得她喘不過氣。
醜姑娘說得沒錯,她是故意而為之。
此前,她頂著一身重傷,在亂石後躲了近一天一夜。
眼睜睜看著身體的血液一點一滴流逝,她不止一次地想,就這樣吧,死了就一了百了,那人也不會一而再地傷害到自己了。
可是,直到生命開始倒計時,猛然睜眼,她才發現,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那人的背叛追殺。
睜眼間,醜姑娘從山腳路過,或許是對方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息,也或許是內心難以言喻無法釋懷的不甘,令她懷抱一絲生的希望,忍著髒器衰竭的威脅縱身攔在對方馬前。
原本隻是指望著對方能出手搭救,她自當重金感謝。
可如今,墨晨歌一身的強勢冷洌,卻令她產生了一種難言的預感,這一救,怕是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窩。
——————
墨晨棱照顧墨吃完飯,墨晨歌順帶著給換了藥,時間閑暇下來,兩兄妹坐在大槐樹底下聊著天。
看著開始動工的新房屋,兩人心很是痛快。
雖然在這兒住不了多久,但墨晨歌可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主,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到時候把空間別墅的席夢思搬出來,也算是彌補這段時間以來受的罪。
墨晨棱心底一陣興奮,等房子修繕好,父親和歌兒就不用繼續在這小屋整日風吹雨淋了。
“歌兒,你前些日子帶回來的公子,離去了?”
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有兩日沒見著那風度翩翩渾身冒寒氣的男人了,那人傷勢嚴重,也不知道自家妹子將人安置去了何處。
一心記掛著突破聖域精神力口訣第一章中下篇,正閉眼苦想冥思,回答得很敷衍。
“燁熠不是凡人,自是回到他來時的地方去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墨晨歌一下從凳子上刷的一下彈了起來。
“便宜大哥,你知道童氏和墨晨雨長時間不著家,是去何處?”
總不能是童卉帶著夫家女兒回了鄰村娘家吧?如此不合規矩,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墨晨棱不知道她說的便宜大哥是什意思,但說到這個,他也隻能垂著頭一臉無奈煩躁。
“歌兒你也知道童氏爛賭成性,家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被她當了去,之前就把賭坊當成家,連帶著晨雨一起不聽管教,四處招惹是非。”
“如今一看家沒什可變賣的,自然更不願回,更別提照顧爹了,聽說是回了娘家,白日去書塾,還有人說在鄰村看見過晨雨,想來是真的。”
>>章節報錯<<